我沒有急著去探查那個揹包,也沒有什麼好探查的了,因為它開著,空著,歪七扭八的立在那裡,像一道撕裂的口子,裡面是深紅的顏色,不用想,那是血跡,但是是什麼血我麻木的沒想去猜。
我把目光從那個包上移開,本能的想起看見這個包以後,莫名的對魯凡明的厭惡感和憤怒感,嘴上幾乎是不帶感情的說了一句話:“我還記得那個傳說,每一個小鬼都要用血池來培養,無數人的,充滿怨氣的,鮮血...”
原諒我,不敢帶有感情,我怕帶上感情以後,我的情緒就失控了,被血色點燃全部的憤怒。
老回看起來比我冷靜一點兒,他蹲下去,用手指沾了一點兒包裡的血跡,聞了聞,然後站起來沉默了一下,之後就是望著我苦笑,我沒說話,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人血。
“走吧。”我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和情緒儘量平靜。
老回搖頭嘆息了一聲,對我說到:“恐怕剛剛魯凡明出來那個屋子,每天都在上演兇殺案。”
我沒開口,只是有些木然的朝前走著,老回跟在了我的身後,喃喃自語:“這個地下室怎麼沒防備的樣子?”
這也是我的疑惑,可是既然到了這裡,回頭已是不可能了,江一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就只能我去查,除非有了確鑿的證據,他們才能出手。
我還能有什麼選擇?我和老回原本只是來踩點兒,事情卻bi得我們一步步的只能查下去,否則就是前功盡棄,打草驚蛇。
我們也沒有後援,或者是——我們捨不得叫隊友來一同面對危險,在這種情況下,來兩個人和來八個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小鬼在這裡,後果就只有一個——死!
這是我第一次離死亡如此接近,再也沒有像山一般的長輩擋在我的前面,照顧我,保護我,我得自己面對。
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我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找到師父的線索與足跡,我本能的只想阻止小鬼的存在,哪怕是用生命去阻止。
或許,有很多人不理解,在這個已經不流行‘英雄’的時代,怎麼會有如此‘聖父’的人?可是將心比心,當災難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你會不會從心底渴望有一個人來拯救?因果輪迴,我只能說,你在渴望他人拯救的時候,不妨在平日裡用你的力量去拯救他人,哪怕是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一個善意的笑容,一句鼓勵的話,甚至是一百塊錢,也可能是他人生命裡的一次拯救。
這個世界不該如此絕望,正面的能量需要一個源頭,更需要一個流動的途徑,才會變成滾滾的洪流。
我不偉大,可是在看著如此兇戾的傢伙可能真的存在的時候,我就忘記了自己的危險,心中,只有一句話在迴盪,那就是師父常說的,人,總是需要一點兒大義的。
就如,在戰場上,你的大義是你身後的那片土地和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
通道不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在盡頭是一扇冰冷而厚重的鐵門,而在鐵門的旁邊,有一扇鑲著鐵絲網的小窗,就像電影裡演得那樣,是一扇觀察‘危險存在’情況的小窗。
從那個小窗的視窗散發著濃重的,讓人窒息的血腥味兒,其實走在通道里的時候,我和老回就已經發現了,這個通道刻滿了複雜的陣紋,非常奢侈的用得是頂級的畫陣材料,因為那陣紋散發出的是一種寶石般的光澤,這種畫陣紋的顏料,我曾經用過一次,那一次是用來畫銀色的符籙,在顏料里加有真正的紅寶石粉末。
如果是小北在的話,估計會對這個陣法看出一點兒端倪來吧?可是我和老回卻看不懂,在我看來,這個陣法太過高深複雜,估計是一個複合陣法,作用不明,但就是如此,它竟然也擋不住從那個視窗散發出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我和老回站在視窗面前,只是一眼,就看到了窗內的情形,在此刻,我們倆全身忍不住在顫抖,這種顫抖到底是害怕,恐懼,還是憤怒,我已經分不清楚了。
因為,我們終於看見了小鬼的‘肉身’,以及更多的事情,用不可思議或者恐怖來形容,只能說這兩個形容詞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