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唱首歌吧,我家鄉的歌。”
寧熙抱著小白走到時歡樹下,將拖曳飄逸的裙襬理好後,她緩緩地坐在背對視窗的位置。
目光終是自懷中的小白身上移開,看向遠處懸在雲端,最高的那座紫微大殿。
若是這景象被物理老師,不,被凡間的其他人看到,只怕會懷疑人生。
眸中閃過些許嘲弄,她微啟薄唇,輕聲哼著現代的歌曲。
手卻一直在為腿上的“貓”兒順著毛。
高考結束,步入大學後,她沒少和舍友出去k歌,無一不盛讚她的嗓音。
雖然聲音很小,隔得也有些遠,但還是傳入了在殿內處理事務的北辰耳中。
他寫字的動作不知何時便頓住了,末了,索性將筆擱下,凝神聆聽。
候在他不遠處的天樞亦覺得,這從未聽過的曲調及歌詞,以及將它們完美詮釋出來的女子的嗓音,卻很動人。
這首歌結束後,她便不再唱,又開始和懷中恢復些精神的小白聊天。
而屋內的北辰卻有些想放下手頭的事務,將她抱進懷裡,哄她在最近的距離,為他唱歌。
只為他。
良久,他方才重新拿起筆,繼續批閱手邊的文卷。
寧熙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未向他展露過歌喉,如今能聽聞,還是沾了一隻生氣的“貓”的光。
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北辰覺得他堂堂紫微大帝,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地位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小白的心情大好後,寧熙卻實在有些睏乏。
可又不想回去與北辰,還有面癱天樞共處一室,便抱著它靠著時歡樹,沉沉睡去。
而此番,她卻做夢了。
周圍的景緻看的不甚清晰,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大抵是躺在一張床上。
很冷,亦動彈不得。
“昔昔,此去人間,只願你避開風波,徹底解脫。”
陌生的聲音,卻很溫柔動人,飽含著濃濃的慈愛,還有一絲淡淡的痛意。
能感受到她溫暖的手覆上了她的面頰。
不知為何,寧熙很想伸手攥住,不讓她離開。
可她動彈不得,只得感受著最後一絲溫熱,自面頰,乃至整個身體,緩緩消散。
緊隨而來的,便是無盡的痛苦。
很疼,好像四肢百骸,以及靈魂都在不停地被敲碎又重組,如迴圈往復。
可她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用淚水來宣洩一些身體的痛和心裡的,悲傷。
明明正承受著生不如死的痛,可她只覺得悲傷,沒有半分絕望和怨憎。
為什麼?說這句話的人那般溫柔,可對她的做的事,卻遠勝酷刑。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一瞬,又好似痛完了一生。
意識朦朧,幾近消失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封印便在她的眉心悄然形成。
又迅速消散。
耳畔,一聲“昔昔”久久纏繞,直至,鐫刻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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