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是醫生我才最清楚現在該做些什麼。”
“靖業,醫院還有病人在等著我,後天還有兩臺手術需要我主刀,不只是我,他們也想重新擁有健康的身體。”
“無論我休不休息,結果不會有多少區別。”
“有時間多給寧熙做做思想工作,她總像個孩子,我放不下心。”
雲柔能感覺到攥著她的那雙手有些鬆動,她的臉上便浮現出淡淡笑意。
輕輕地幫丈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碎髮,看著他年近五十依舊俊朗的面龐,心間一陣柔和。
醫者不自醫。
學醫的初衷她更不會忘記。
而且這病與家族遺傳有一定關係,縱使現代醫學已經很發達,仍有許多沒有根治方法的病症。
他們是人,卻不是神。
“阿柔,熙熙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她一直懂事,跟你也像。”
寧靖業的眼眶終是微微紅了起來,寧熙是他們唯一的孩子,當年雲柔生她時大出血,險些丟了命,再加上又是醫生沒能靜下來好好調理,這些年身體狀況便不是很好。
“回去吧,早點休息,我走了。”
雲柔拍了拍他的手背,步履堅定沉穩地向前走,最後消失在寧靖業的視線,沒有半分虛弱和頹然。
和往常一樣的剛強耀眼。
俊朗的中年男人走近電梯,終是捂著嘴哽咽出聲,手中那份報告單被他攥出了深深的褶皺。
晚上寧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寧靖業依舊是如常的溫柔慈愛。
“爸,你幫我勸勸雲柔女士唄,她又盯上物件的事了,還讓我在生日那天帶個回來。”
“我上哪找。”
看著老寧慈愛的臉龐寧熙便像是看到了救星,發揮寧氏撒嬌,希望得到爸爸的援助。
“熙熙,這次你就聽你媽的吧。你也快二十三歲了,除了一場荒唐的戀愛就沒正兒八經地談過。”
“你這讓我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那裡。”
寧靖業卻罕見的沒有兩頭兼顧著做思想工作,他這回定然會堅定地站在妻子這邊,畢竟這是她的心願,也是為了寧熙好。
“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是去租也不見得能租到,你們放寬點時間吧,今年年底行嗎?”
寧熙難得見老寧和雲柔完全一條戰線,且臉上的神情端的有些認真,便也不好再推脫,只能曲線救國,給自己多爭取點時間。
大眼睛裡滿是渴求和希翼,閃動著晶亮晶亮的無辜光澤。
“熙熙,爸爸相信你可以,我女兒這麼美,結合了我們所有優點,一個月都嫌多,一天就能搞定。”
老寧卻沒有給她退路,直接用這恭維的話將寧熙綁上臺,不上都不行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親爹還有這潛藏的本事?
“我,我知道了,我儘量。”
寧熙嘆了口氣,連老寧這邊都沒有鬆口的機會,這事是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