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在自己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之前擺脫，迴歸正常人的生活，就當和他的種種只是過眼雲煙。
“數十萬年。”
北辰輕輕地坐到床沿，伸出修長的手便要撫上她尚有些緋色的臉蛋，卻見她淡淡地別過臉，躲了開去。
眸中沒有多少震驚，更多的卻是一抹諷刺。
幾十萬年，人類有記錄的歷史在他面前都不過是滄海一粟，她之前到底是有多天真，竟然想和這樣的神仙相守一輩子。
紅顏枯骨，至多二三十年她便會開始老，而他容顏依舊，明明是可以叫老祖宗的人，可在外人眼裡老了以後的她便是他祖母一般的存在。
“那我該稱呼你什麼？n輩的祖宗，還是帝君，戰神？”
“或者直白點，老不死？”
寧熙緩緩地自床上坐了起來，頭上的帶兔耳朵的睡衣帽子脫落了一半，髮絲有些凌亂的披散在肩頭還有臉頰上，可她也沒有理會。
興許是她此刻的模樣太過凌亂可愛，明明是一臉冷漠地說著話，可完全沒有那樣的氣勢，更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
至少在北辰的眼裡便是如此。
“隨你喜歡。”
“老不死，就免了。”
他微啟薄唇，繼續伸手摸寧熙的小臉，這回她想動都動不了，只因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固定著她。
北辰動作輕柔地幫她將髮絲理順，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臉，只覺得異常柔軟可口。
想著他的眸光便深了一些。
“我們不合適，那天來找我的搖光和你挺般配，去霍霍她吧。”
寧熙可以動了，她猛地揮開北辰放在她臉上的手，聲音多了些厲和冷，最厭惡的便是他像逗寵物一般逗弄她。
好像她在他眼裡便只是個收留過他，有幾分恩情，也有些意思的玩具。因而樂此不疲，不願放手。
那搖光雖然跋扈了點，腦子不大靈光，但同為神仙長得又和他極為登對，衝著這兩點就夠了。
“寧熙，不可胡說，搖光是臣。”
北辰難得的在她面前神情冷了些，但聲音依舊低沉平和，帶著些無奈。
她發脾氣可以但卻不能這般給他亂點鴛鴦譜，活了這幾十萬年也就動了這一次心，縱了這一個人。
“好，那我說的明白點，我們之間結束了。”
“你回你的天上，我當我的凡人，從此兩條平行線，互不相干。”
“我的意思懂了嗎？沒事你就出去，我要休息了。”
寧熙也懶得再和他費口舌，直截了當的說明她的決定，然後移開視線，理了理身後的枕頭便要重新躺下。
小臉上神情除了有點不耐煩就沒有其它情緒，不見半分悲傷和不捨。
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最初的痛苦和怨恨早已經淡了。
況且她陷得大抵不算很深，時間一久應是能拔出來。
至於他，愛咋滴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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