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來的官差比起梅鎮的要強上百倍,著手查案的第二日,事情便有了突破。
黎明時分,衙門的大門口被飛刀釘著一封書信,拆開一看上面寫滿了人名。
經過調查,書信上的人與死去的眾多女子都有著很親密的關係。
比如第一個被發現暴斃家中的李寡婦的丈夫的名字便在上面。
衙門立刻加派人手將其他人的妻兒保護起來。但是還是略晚了一步,其中的一些人已經被殺害了。
梅鎮依舊籠罩在恐慌之下,當然也有個例。
孟妍在床上躺了有兩日,期間一直是孟歡親自照顧她。祝餘也經常跑過來逗孟妍開心,讓她心中十分溫暖。
孟妍這二日總能感覺在不知何處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但是卻不敢靠近自己。這種感覺令孟妍很不舒服,又不敢和別人說。自己已經添了很多麻煩不想再讓別人擔心。
孟妍很清楚自己已經被那個人殺死過一次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又活了過來。最重要的是,在自己沒有活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便已經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孟妍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小姐。”萍兒照著往常一樣過來幫孟妍梳頭髮。
孟妍委屈得怪叫一聲,環抱住萍兒。萍兒以為孟妍又要捉弄自己,便無奈地說道:“二小姐,你快點讓萍兒梳頭髮吧,萍兒還有很多活要做呢。”
孟妍將頭埋在了萍兒的懷中,開始哭泣起來。
萍兒意識到孟妍的狀態不對,以為是自己這幾日做得不好,在背後說孟妍壞話的事情被孟妍發現了,心裡有些愧疚,看孟妍哭得這麼傷心,自己也不由得想跟著哭。
“二小姐——對不起——”萍兒的哭聲比孟妍還大。
孟妍只不過是想找一個人發洩自己的傷心難過,一看萍兒哭成個淚人就知道這丫頭一定瞞著自己幹了什麼壞事。
孟妍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直起身子看著眼淚滴溜溜轉的萍兒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哭嗎?”
萍兒正傷心,不假思索便說道:“知道——”
“為什麼呀?”孟妍的語氣比起剛才有了明顯的變化。
萍兒有些條件反射地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又一時收不住情緒回答道:“不知道——”
“萍兒!如實招來!”孟妍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只要一捉弄萍兒自己就能暫時忘記痛苦。
“二小姐,萍兒真的不知道!”
此時,萱萱剛好從房間收拾好物品,拜見過孟之煥夫婦後便準備登上馬車啟程返還洛城。
“萱萱姐,再多住幾日吧。”祝餘正巧從花園路過,看見在門口準備出發的萱萱。
“多謝這幾日孟家的照顧了,但我還是先回去吧。”萱萱婉拒了祝餘的客套話,上了馬車。
道過別後,馬車帶起塵土,行進了山路之中。
萱萱其實心裡也很亂,因為汪穎現在作亂一方,自己本該負起責任,可是自己也有許多事沒有解決。最重要的是她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她究竟是誰?
每日每夜中,她都會回憶起那些屬於馮萱萱的過去。
最終,馮萱萱的記憶定格在了一個飛沙漫天,霧籠河畔的地方。那條平靜幽深的河水,和那孤獨的船伕或許能給她答案。
將這些事情搞清楚以後,萱萱姑娘才能沒有顧慮,一心一意地面對孫玉峰。
“你要走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車伕那邊傳來。
萱萱聽著很耳熟,將簾子拉開看見車伕依舊好好地在駕駛馬車。
將簾子放了下來,那人又冷冷地問道:“你要走了?”
“停一下!”萱萱這次聽了清楚,這是汪穎的聲音!
馬車應聲停了下來,萱萱急忙下了馬車四處張望著,但卻沒有看見任何人。本來想使用苦山木珠,但是除了蘇倩交給她的方法之外她什麼都不會。
“你聽沒聽見有人說話?”萱萱問著那個車伕。
車伕緩緩轉過身來,發現他的臉變得非常猙獰,下巴好像掉了下來,舌頭在外邊迴盪。
萱萱嚇得退了好幾步,一下子撞到了馬車的杆子上。同時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
車伕不斷抽搐,從他的左胸口出長出了一張臉,那張屬於汪穎的臉直勾勾地看著萱萱問道:“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