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跪在了雪地裡,前面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剛好可以埋下她。林芝覺得臉上有點涼,以為是下了雪,仔細一看原來是起了風,把樹上的雪屑刮在了自己的臉上。
閉上了眼,似乎還能夠感受到刀鋒的鋒利。
林芝還是忍不住地顫抖。
沒有感覺,林芝跪了有了一陣子,但是舉在頭上的那把刀遲遲沒有落下。
林芝張開了眼,發現身邊已經空無一人。耳邊吹來颯颯的冷風,目之所及是無邊的雪原和林海。
劊子手從林子中走了出來,手上的刀有鮮豔的紅色。
“林姨,受驚了。”劊子手朝著林芝笑了笑,看林芝震驚的樣子,他開始解釋道“我母親也是林家的女兒,我母親說,孟家藏了能讓我們富裕三代的寶物…”
“所以您在梅鎮以後要是能用的上我的地方,就儘管吩咐。”劊子手笑了笑,對林姨接著說,“其他三個衙役都是自己人,另一個是衙門的,他們已經去處理了。”
“希望以後林姨能夠提攜提攜我們,啊,直走到下面的道口有馬車。”劊子手指著旁邊有一條小路。
“你們...…”林芝不可置信,自己並不認識他們。
“林家的人...…不只是在梅鎮落葉生根。”劊子手深深地看向林芝。
天空破曉,一輛馬車從苦山西南邊上的小道趕到了東南,然後出了這個銀裝素裹的小鎮。
甄辛起得很早,喝了一口剛熱好的酒,便去了衙門。
衙門門口有兩大堆的積雪,牆上覆著白白的霜。
“王陽,上次你說的那個繩子在哪裡?”甄辛找到了與自己的同窗好友,這個事情便是在王陽的幫助下進行的。
“這裡,我給你帶來了。”王陽呼著白氣,從一旁拿來了一條粗細均勻的麻繩。
“你能帶出來?”甄辛不可思議,衙門為了息事寧人,按道理這個東西在現在是嚴格把控的啊。
“現在沒有那麼重要了。”王陽笑了笑,“事情都結束了,那個林芝今天天不亮就被拉到山上砍頭了。”
“什麼?”甄辛十分震驚,他沒想到衙門竟然這麼快就行刑。
王陽拍了拍甄辛的肩膀,無奈地說“也是因為最近梅鎮太多怪事發生了!”
甄辛心裡疑惑,因為他以為林家的人應該會救林芝,但是…林家選擇放棄了她。
“祝餘就是被這個繩子給…”甄辛皺著眉頭,看向王陽,“一個女人能用這個把祝餘殺死嗎?”
“不好說,這個繩子雖然不長但是表面十分粗糙。”王陽把弄著繩子,“女人終究是細皮嫩肉的,雖然林芝幹了很多年的粗活,但是要是想要勒死一個小夥子…”
王陽頓了頓,深深地看向甄辛,把繩子重重地放到他手裡,語重心長地說“那手掌也一定會出現被繩子摩擦出的傷痕。”
甄辛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是說林芝手上沒有。”
甄辛如今確定了林芝不是兇手,但是林芝為何又心甘情願地做一個替死鬼呢?
“是啊,這人一定不是她殺的”王陽苦笑了一下,“但她想要替人去死,也沒有辦法。”
甄辛一會還要去楊大爺家去給那天暈在雪地裡的楊大爺的兒子複診,便感謝地說道“謝謝了,以後需要我幫忙的事儘管吩咐。”
“你這又跟我在這裡見外!”王陽哈哈一笑。清晨寒冷,自己還是私下見甄辛,便不多留他了。
一大早,楊大爺家裡就擠滿了人。屋子裡時不時地傳來女人的啜泣聲,還有其他老人的咳嗽與嘆氣的聲音。
“各位老鄰居,我老楊在這梅鎮也住了一輩子了,你們就相信我吧,我兒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楊大爺顫顫抖抖地攤了攤手掌,聲音沙啞而委屈。
“那怎麼就你兒子回來了,我們的丈夫都沒回來呢!”一個女子一邊擦拭眼淚,一邊抽泣著。
“就是啊!我兒子都五天了!算上今天就第六天了!還沒有回來啊!”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婦女神色焦急,眼睛都哭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