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之心,並非我心。”
“世人之念,並未我念。”
“我看人的功夫,並非是從一開始,就練如此時這般的。”
她說著這般話。
嗓音當中。
卻仍不見半點情緒起伏。
與其說是在講旁人的故事,倒更如,念著一句尋常如問候一般的話。
楚霽閉上了眼。
仿是受到了極重的打擊一般。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再次開口時,嗓音竟莫名沙啞了不少。
“你可是恨他?”
“之前是。”燕望歡靜靜凝望著楚霽的眼,神情平和,又帶著一絲悲憫,“但他快死了,所以很快就要不恨了。”
楚霽輕笑了一聲。
小蛇樣的血絲爬上眼底。
他問:
“燕望歡,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就當是我瘋了,才會對你這般憎恨吧。”
“但我那些過去...”
楚霽豁然起身。
向著燕望歡走進一步。
“無人知曉!”
他本可將燕望歡所言的這些,全數當成胡言。
但她說出的那些。
卻是楚霽,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秘辛。
燕望歡不該知曉。
也不可能知曉。
“楚霽,你能落到今日,皆是你自己親手得來,怨不得任何人。”
燕望歡已不想同他說太多。
該講的話。
及前世今生的這些恩恩怨怨。
終於到了徹底了斷的時候。
“燕望歡,你當真要如此?!”
楚霽咬緊了牙關。
終是再保不住那副冷靜自持的神態。
“我滿手血腥,也不指望能平安隨順過完一生,不過若能在十八層地獄再見到你和燕喚喜,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