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有寒意襲來。
程伊鸝連忙去拿了斗篷。
“殿下,可快些穿上,莫要著涼...”
她話還未說完。
就見楚霽一把奪過了斗篷,然後將其裹在了燕望歡的身上。
黑髮仍在向下滴著水。
他卻是不管不顧。
單手撫住燕望歡的面頰,楚霽的嗓音當中,盡是壓不住的急切。
“望歡?望歡!快些回去岸邊,然後找大夫!”
汾月掃他一眼,半跪在燕望歡的身側,低聲喚道:
“主子,你沒事吧?”
緊閉著的雙眼微微一動。
失了血色的唇中,流出模糊的低吟。
燕望歡重重咳了兩聲。
她睜開眼。
然視線當中,卻是一片的朦朧。
“汾...汾月?”
“我在這!”
汾月一把握住燕望歡的手,幫她揉著額角,一臉急切地道:
“主子,你是有哪裡不舒服?我們這就去找大夫!”
畫舫此時,距岸邊已不剩多少距離。
程伊鸝抬眸望去。
竟是見到了無數影子。
她頓時一驚,連忙同楚霽道:
“殿下,有人在岸邊!”
楚霽望過一眼,眸底有冷茫一閃而過。
“楚玉!”
“殿下,可不能留在這!”程伊鸝咬緊了下唇,急的臉色發白,“是我邀著郡主前來,郡主又落了水,若是你再被看到,七皇子定是會大做文章的!”
“我知曉。”
楚霽皺緊了眉。
指尖虛虛掃過燕望歡額前的亂髮,他道:
“這情,不知道郡主願不願記我一次?”
“我今日在此...”
燕望歡話說的艱難,一句還未落,喘息了兩聲,才再次道:
“並未見過八皇子。”
“主子,莫要再說話了。”
汾月實在是心慌。
額頭不停向外冒著虛汗。
楚霽得了燕望歡的諾,神情卻並未鬆緩多少,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起身進了船艙。
程伊鸝本想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