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才低下頭,看了白汝嫣一眼。
只是那視線極冰冷又嫌惡。
再不復半分過去的溫情。
白汝嫣仿是被楚玉的視線刺痛了一般。
讓她越發感到了,從皮至骨的森寒之意。
她下意識閉上了嘴。
只以無限悽楚的眸光,痴痴地凝望著楚玉。
“若只是擔心秦侍郎轉而投奔他人的話,法子倒也不是沒有。”
燕望歡微皺了眉,做出沉吟之狀,道;
“秦依瀾畢竟已死,只要找到個替罪羊,來禍水引東,就可保全你同秦侍郎的情誼。若是擔心皇上那邊,也可用一樁更大的意外,讓不管是皇上還是平民百姓,再沒心思,扯著你不放。”
她吐詞極慢。
仿是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要細細斟酌過才行。
楚玉也跟著出了神,沿著燕望歡的話,思索了片刻,他點點頭,道:
“雖是可是,但這禍水引東,究竟要如何去做?”
他並非蠢人。
但接連遭了數次的意外,又是全然被燕望歡救下,對她的信服,便越發重了起來。
凡事,都想先要她的意見才行。
燕望歡並未應聲。
只是將目光,轉到了白汝嫣的身上。
她並未開口。
但心意,已是不言而喻。
幾乎是一瞬間。
白汝嫣出了一身的冷汗。
七皇子府中,誰人都知曉,秦依瀾離世時,只有她在旁邊。
也正好。
推出去做替罪羊之用。
“只要讓她認下,她是楚霽的人,不管是秦依瀾重病,還是發瘋身死,都是她受著楚霽的命令,在暗中行駛挑唆。”
燕望歡聲音一頓,望著白汝嫣失了血色的面孔,她唇角噙笑,再次道:
“那秦侍郎,就是不滿於你,也定不會同藏身在暗,害死秦依瀾的兇手為伍。”
楚玉瞥了白汝嫣一眼。
眸中有晦暗不清的幽光劃過,他久久未言。
不只是心軟。
還是在權衡。
白汝嫣頓時又有了盼望。
她抓住楚玉的袍角,顫著嗓子,喃喃道:
“殿下,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害七皇子妃啊!”
如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