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燕望歡微垂了頭,恪守著禮數,縱使宮中最嚴格的教養嬤嬤過來,也找不出她半點的錯處。
“嗯。”燕丞相應了一聲,這才正眼去看燕望歡,見她一身的莊重,便了然著道了句:“你來見六公主?”
“是的。”
“可要謹言慎行,好生陪著公主。”
“望歡知曉。”
分明是父女兩個。
身體當中,留著同樣的血脈。
但在言談之間,卻是生疏刻板的很
聽不得半分的熟悉。
倒只像是隨口的客套一般,不似為親人,倒是比偶然得見的同僚,更要生疏僵硬上幾分。
燕丞相深深望了燕望歡一眼。
也再無言去同她講。
靜立在原地,他沉默了片刻後,道:
“既是來見六公主,就快些去吧,可不能讓六公主等你。”
“知曉了。”
燕望歡輕聲應下。
向後退了兩步,再次向著燕丞相行了一禮。
雖是應下了燕丞相的話,她卻不急著走,而是在那些下朝文武百官離去,才邁開了步子。
一路趕到六公主寢殿。
她宮裡服侍的宮女,一見了燕望歡,都是各個欣喜若狂。
六公主不好伺候,最近脾氣又是越發大了。
一日都沒個好心情的時候。
只有在瞧見燕望歡,才有些笑模樣。
來迎的宮女先向著燕望歡行了禮,又疾步走進內室,急聲笑道:
“公主,郡主來了!”
“她來了有什麼稀罕的,倒把你高興成這個模樣!”
女子脆亮的冷聲響起。
嚇得宮女立刻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一雙眼瞪得老大,滿臉的惶恐之色,生怕被六公主下了責罰。
六公主走出內室,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向著燕望歡走去,口中嘲弄一般地道:
“真是稀客,現在想要見你一面,可相當的不容易呀!”
“病了一些日子,怕傳染給公主,就一直未進宮,還請公主見諒。”燕望歡低了頭,唇角噙著一抹笑,以著誘哄一般的語氣,道:“是我不對,若是公主想要責罰,望歡也應該受著。”
“我可沒有膽子責罰長平郡主,惹了你不高興,到最後不痛快,可還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