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望歡搖了搖頭。
放了狼毫筆,將紙送到火盆當中燃盡。
汾月這才鬆了口氣。
伺候燕望歡睡下,她也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許真是耗了太多的精神。
這一覺。
直到了黃昏才醒。
辛夷正盤腿坐在軟塌上,一臉走神的做著針線活,連被針紮了幾下,手指上還在冒著血的傷,都是未曾注意到。
“還縫?手指可是自己的,哪能這般不珍惜。”
清冷的嗓音滑入耳畔。
辛夷抬起頭,瞧見了燕望歡,才算徹底回過神來。
“主子!”
她連忙站起身。
但這一個過大的動作,卻讓放在腿上的針線籃,盡數散落在地。
辛夷連忙俯身去撿。
沒注意著豎起的縫衣針,手指又被刺了一下,滲出的血沾上了縫到一半的白帕子,很快暈開一片暗紅。
她白忙了半天。
卻只折騰出一團的亂。
燕望歡嘆了口氣。
走上前,從辛夷手中接過了針線,盡數放在一旁,道:
“去把手包紮一下,莫要再做了。”
“主子...”
辛夷抿了唇。
石頭一樣站在原地,低垂著頭,腳步不動,分明一臉欲言又止,卻又是一言不發。
“為何難過?”
燕望歡瞥了眼她縫的白帕子,上面繡的嫩粉色海棠花,被血一染,已是不能看了。
“洗一洗,還是可以用的,也不可惜。”
“主子,我是不是,挺沒有用的?”
辛夷吸了吸鼻子。
眼眶紅的厲害。
她用手一抹,盯著被血染紅的海棠花,小聲道:
“汾月他們既能保護主子,腦袋也靈光,我太笨,嘴巴也拙,連繡個花,都繡不好...”
她的嗓音越來越低。
也顫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