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燕喚喜晃著扇子,沉聲道:
“張大夫平日不是聽耳聰目明的嗎?今天怎還這個老糊塗了?沒看我在招待姐姐。我這姐姐,可是皇上親封的長平郡主,萬萬不得怠慢的。”
張大夫頓時一驚。
連忙再一次俯身拜下。
“老朽眼拙,不知是長平郡主...”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燕喚喜的聲音再次響起。
“知道自己眼拙就好,還不快些出去,汙了郡主的眼,我可沒本事保下你。”
“是。”
張大夫弓著腰,正要離開,就聽燕望歡忽然道:
“既是來為妹妹看診的,便是正事,我哪好因自個耽擱了妹妹。張大夫不必在意我,就留下,為妹妹診脈吧。”
“這...”
張大夫瞧了一眼燕望歡,又把視線投向了燕喚喜。
腳步定在原地。
兩個人,都是得罪不起的。
他顯然是不知,該要如何是好。
燕喚喜張了張口。
下意識就想要拒絕。
但她轉念一想,這只不過是一次診脈而已,若是拒絕了,豈不正讓燕望歡多心。
反正張大夫也可以信任,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要話要藏到肚子裡。
“那好吧。”
燕喚喜轉了話頭,微一頷首,道:
“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那就勞煩張大夫,來為我診脈吧。”
她說話之間。
雙眼緊緊盯著張大夫。
其中的暗藏的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張大夫當是瞭然,應了一聲,拎著藥箱走到了桌邊。
他一直都是低眉斂目。
不敢多說。
也不敢多看。
燕喚喜很是滿意。
遞了手腕出去,立刻有婢女上前,將一方薄如蟬翼的帕子,搭在了她的腕上。
“失禮了。”
張大夫告了一聲罪,將手指小心搭了上去。
燕喚喜半眯著眼,空閒的手,摸上了遮著面頰的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