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和真陽,都是長長出了口氣。
也不知是為何。
分明況錚待人和善有禮,模樣又生的極好,比那些受盡了讚揚的皇子們,還要勝出幾分。
可每次面對著況錚。
卻是壓力不小。
連真陽都偶爾覺著,心尖莫名發顫。
分明況錚從未責備過誰。
但在真陽看來,跟著況錚時,遠不如待在燕望歡身邊,來的舒服自在。
他心裡藏不住話,等著況錚走遠,才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感慨道:
“真是奇怪了,每次在少爺面前,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看你在主子這,倒是沒規矩的很。”辛夷輕哼一聲,幫著燕望歡拽緊了斗篷,道:“主子,起風了。”
真陽咂咂嘴,嘟囔道:
“主子又不一樣。”
燕望歡似這才回過神來,瞧了眼真陽,道:
“你莫忘了,他的身份是何。”
真陽頓時恍然。
縱使況錚身陷囹圄,淪為質子。
他也是曾經讓整個靖楚忌憚不已,最為驚才絕豔的大況皇子。
真龍血脈。
天資太盛。
幼時的心思城府,就能護著自己在虎口狼窩得命。
隨著年紀生長,鋒芒雖藏,卻也在偶爾之中,露出威儀無限。
豈是尋常人能及?
且真陽和汾月跟在他身邊些許時日。
見識過那些讓他們都膽寒的行事手段。
即有剋制,也還是讓真陽等眾,感受到了由上而來的威壓。
自是不敢隨意放肆。
唯在燕望歡面前,況錚才會是這番少年姿態。
真陽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
“主子,回去嗎?”
“你們還想,就多逛逛也可。”燕望歡攏緊斗篷,道:“有從胡在,無需你們跟著我。”
“從胡?”辛夷眨了眨眼,左右張望了一圈,疑惑道:“他不是也去逛了嗎?這就回來了?”
“還說我笨,我看你也沒多聰明。”
真陽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
奔著不遠處一草屋,努了努嘴,道:
“不就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