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轉告你家主子,這東西,雖是簡陋粗笨了些,但本公主心善,便勉強收下了。”
都這番貶低了。
她竟是還能收下?
這公主殿下,果真是脾氣古怪的很。
辛夷在心裡嘀咕了下,應了一聲,恭敬道:
“奴婢謹記。”
“你走吧。”六公主提著河燈,指尖緊拽著一角,她轉了身,走出兩步遠,又背對著辛夷道:
“下次要送什麼東西,讓她自己個來!叫個奴婢進宮,算什麼事?打發叫花子呢?本公主是她能敷衍的嗎?這般應付,本公主真是嬌慣了她的脾氣!”
她像是越說越氣。
但辛夷偷偷抬眸一瞧。
卻看幾個宮女,臉色都是有些古怪。
而那火蓮花紋的河燈,已被六公主牢牢抱在了懷中。
辛夷回了相府。
把在皇宮當中發生的種種,都盡數稟告了一遍,末了又道:
“那六公主的脾氣,可真是夠刁鑽的!主子好心送河燈給她,她還不領情,兇巴巴的鬧火,怪不得都說她跋扈任性。”
“她可沒有不領情,只是性情太差,說不出好聽的話來。”汾月託著下巴,咬了口新做好金絲紅棗糕,笑道:“我看,她可是相當喜歡主子送的這份禮。”
辛夷撇了撇嘴,從盤子裡搶過一塊棗糕,全一口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道:
“我看她,就是刁蠻不講理!”
“她畢竟是公主,長出這副性情,不奇怪。”
燕望歡瞧著天色差不多暗下。
又看真陽已歸,四下齊聚。
她為眾人都分了些銀錢,換了身不打眼的暗紫苑紅衣裳,外披綢制的薄料斗篷,長髮簡單一綰,面不塗脂,唇不點赤,卻存著另一番出塵於世的風情。
“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今日算是休息,都出去玩一玩吧。”
辛夷等人先是一喜。
而後對視一眼,齊齊望向了燕望歡。
真陽嘴快,最先道:
“主子,你不是要支開我們,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兒吧?”
他滿面焦急,而辛夷也皺著小臉,附和的直點頭。
“都瞎想什麼呢?”
燕望歡輕笑一聲,無奈道:
“我確實另外有事,不過...”
“主子說她有事,就是有事!”汾月瞧了燕望歡一眼,又瞪向了真陽,道:“你這吃多了笨蛋的腦子,少問那麼多!”
真陽摸摸腦袋,嘀咕道:
“什麼叫我笨蛋吃多了?不問就不問嘛,還兇人。”
被汾月這麼一打岔。
也就沒誰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