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瞞不過你。”
一聲喟嘆傳來。
窗外,有人影閃過。
等燕望歡再次抬眸去望,原本只她一人的房間當中,竟是多了一黑衣少年。
況錚眉頭緊皺,輕嘆一聲,也不多說,只到桌前沾溼了帕子,走到她身邊,半跪在地,擦拭她手上的血汙。
被血汙覆蓋的肌膚,終能得見天日。
他沉默良久,指尖劃過燕望歡的袖口,在她手臂肩頭的傷處前虛虛一頓,才道:
“望歡,這次,太冒險了。”
在況錚看來,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比燕望歡自身來的重要。
這場豪賭。
她在拿命壓注。
誰也不能確定衛鞅究竟會如何決斷。
人心最難測。
萬一他忽然發了瘋。
不顧一切,親自動手也要殺掉燕望歡。
那又該如何?
不管是從胡還是汾月真陽,都沒有在那時,能阻他的本事。
這一局,太兇險。
燕望歡嘆息一聲,指尖搭上況錚的掌背。
“那柄匕首,是你的吧。”
她還記得。
在將要被黑衣人一劍封喉時。
是一柄匕首凌空乍現。
救了她的性命。
燕望歡當時還以為是汾月和真陽。
但此時一想,那分明不是他們的手段。
而是況錚。
他及時趕到,又一次救下了她的性命。
“我接到訊息,趕去時,正好撞見你遇險。”況錚握了她的手,覆在側頰,聲音當中,竟是有些顫抖:“望歡,我當時,居然在害怕。”
況錚被送到敵國為質時,毫無所畏。
獨身一人站在金鑾殿上,驚才絕豔。
深處敵營多年,周邊無一人盼他活命。
他早已把生死都置之度外。
哪還會怕?
但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