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日子,提前生產,翠孃的身子,要比尋常產婦虛上不少。
但她不過在床上躺了三日。
便再等不下去,急著想要接過了管家的大權。
大夫人重病後,管家一事,明面上是由老夫人負責。
實際,府中誰不清楚,這後宅的各大小事兒,都是由燕望歡經管。
倒是比大夫人掌家時,還要上規矩不少。
可翠娘卻是不甘。
她生下的,可是丞相唯一的後嗣。
立了綿延血脈的大功。
等到大夫人一死,很有可能因此被扶成正妻。
自然要提前接下這管家的權利。
先行適應一番。
翠娘已經又哄又鬧的說服了燕丞相。
但如此,還是不夠。
老夫人那頭倒是好說,但燕望歡卻是個麻煩。
她若是不答應,那些讓她馴服的下人,自然也不會應翠孃的聲。
翠娘自生下燕景佑後,便琢磨起了此事。
心裡太焦,也沒去想的太周密,便急著讓婢女去,邀了燕望歡進門。
坐月不得見風。
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
房內浮蕩著苦藥和薰香混雜的氣息。
隱隱,還有幾分泛酸的騷臭。
翠娘看燕望歡進門,嘴角當即盪開一抹笑,也不顧身子還不爽利,由婢女攙著,竟是下了床,主動迎了過去。
“望歡!”
她音中帶笑。
步伐雖是緩慢,卻依舊婀娜。
只是坐月時,不能沾水,不可梳洗。
滿屋子的薰香,也蓋不住身上難聞的氣味。
燕望歡瞥她一眼,問:
“九姨娘不好生歇著,找我何事?”
“不過是想著受了你太多情,心裡實在是放不下。”翠娘在桌邊坐下,婢女適時遞來一碗燕窩,她掂起勺子,輕抿一口後,才繼續道:“便想著邀你前來,跟你道個謝。”
“哦?”燕望歡哪裡不曉得她藏下的貓膩,輕笑一聲,道:“這謝我收了,若無其他的事,我便先離開,還有話,等你出了月子再說吧。”
她當真是配合翠娘,敷衍兩句都懶得。
言畢,就要轉身離去。
翠娘頓時一驚。
想請來燕望歡,可沒那麼容易。
這次錯過,下次保不定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