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和穩婆,都是鬆了一口氣。
忙趕上前,一個把脈,另一個吩咐婢女去燒水準備。
翠娘雖是早產,但勝在年輕,身子骨不錯,就是還未到日子,也沒有難產之相。
被一副降子湯灌下去,脈象終於平穩了不少。
叫喊聲中,也多了幾分力氣。
穩婆提到嗓子眼的心肝,可算能落回原位,她低頭看了一眼,對站在不遠處的燕望歡交代道:
“郡主,暫穩下來了。”
燕望歡微微頷首,道:
“若她們母子平安,賞銀百兩。”
有了真金白銀許諾,比什麼以勢壓人都管用,穩婆頓時兩眼放光,連應了好幾聲,又轉了頭,鉚足了精神去幫翠娘接生。
婢女們來來回回。
血水被一盆盆端下去。
湯藥被不停灌進翠娘嘴裡。
房門緊閉,藥氣和血腥雜在一起,已是頗為難聞。
辛夷走到燕望歡跟前,低聲道;
“主子,出去等吧。”
按理來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說都是不可留在產婦房裡頭的。
既是沾晦氣,也不合規矩。
但下人們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敢出聲多嘴。
甚至連看,都不敢向著她的方向看一眼。
個個都是諱莫如深。
更莫說教燕望歡做事了。
在這丞相府裡頭,誰敢?
誰又有資格?
就是往大了說,她的身份地位放在京城,也是相當了不得。
莫說是留在翠娘房裡了。
即使今個真下令,要了翠娘母子兩個的命,也沒人敢多嘴一句。
“無事。”燕望歡微微頷首,詢道:“燕丞相還未回來?”
“已經差人去找了,不過…”辛夷聲音一頓,“估計一時半會,是回不過來的。”
“不知他在何處?”
“是,並未留下交代。”
“這個時辰,他該在的。”
早過了下朝的時辰。
連楚霽楚玉這些皇子,都剛來走過一趟了。
也未說燕丞相被皇上單獨留下。
若是去同僚家,也不至於,讓整個丞相府,從貼身婢女到轎伕,都不知具體去向。
燕望歡沉思片刻,道:
“你去找人打聽一下,燕丞相近些日子,可是經常不見蹤影?”
辛夷正想應下,便聽一道脆音響起。
“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