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濂明嘲暗諷的人是誰,自是不必多說。
他對燕望歡,是恨得咬牙切齒。
一想到這個名字,都滿心屈辱,恨不得把她抽筋拔骨,用來洩憤。
被楚濂陰沉沉的一雙眼定在身上,燕望歡不惱不急,只笑道:
“望歡仍是不解,若九皇子口中這人,如此不堪,為何還能被九皇子心心念念?”
“心心念念?”燕喚喜掩唇輕笑,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姐姐是該剛常去學堂走一走了,多讀些書,才不會張口亂說話。”
她自然是要幫著楚濂的。
這些皇子都在場,又有楚霽這個心上人。
燕喚喜因面容受損,本就心焦,擔心被燕望歡搶了風頭,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彰顯一番。
楚濂看她開口,自是欣喜不已,忙附和道:
“是了,喚喜才貌之卓越,聞名京城,連其他達官顯貴家的小姐,都只能望其項背,更莫說是…郡主了。”
他有心要奉承討好燕喚喜,盯著她的蔥段一般的纖纖玉指,語氣相當之熱絡。但到了後半,一提起燕望歡,又陡然冷了下來。
燕喚喜自是滿意。
她當然知曉楚濂的心意,也順理成章的享受著美貌和出身帶來的好處。
但想要打壓燕望歡,光這一兩句可不夠。
她輕笑一聲,轉頭投過去一個讚揚的眼神。
楚濂頓時面浮喜色,睨了燕望歡一眼,再次道:
“我看郡主,出身那般地方,每日在泥水裡頭打滾,怕是連字都不認識幾個吧?”
他有了美人喝彩,話說的是越發過分了。
楚玉低咳一聲,道:
“九弟,慎言。”
“七哥還沒當上太子呢,就迫不及待的管起我來了。”楚濂自是不想在燕喚喜面前,被楚玉駁了面子,他擠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眼帶不虞道:“我不過是說她一句,你便急著責問我,倒是喚喜,傷了臉,都沒人在意。”
“九皇子這話說的,在場的皇子,哪個不是為了喚喜來的?”燕望歡接了話茬,輕聲道:“況且,丞相府裡,有爹孃老夫人,及一眾姐姐妹妹。但到了九皇子口中,好像這丞相府,只剩喚喜一個人了似的。”
楚濂冷哼一聲,瞧著燕望歡的眼裡,更多了幾分寒意。
“人多有什麼用?怕的是心術不正!”
“那我就要請問九皇子了,是說我丞相府,誰的心術不正?只要九皇子敢言,我定會上報父親,讓爹再稟告到皇上面前,到時候這功勞,就全都歸到九皇子頭上,可好?”
燕望歡語氣雖輕。
卻透著一抹不容置喙的味道。
只要楚濂再開口,那她的承諾,就定會兌現。
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欣慰,他的九皇子,在外遊學多年,回了京城後,除了闖禍喝酒為皇家丟臉,就是閒來無事,把手伸進內宅後院,管閨閣小姐們的瑣事。
“你…”
楚濂怎能不知她的暗意。
臉色氣的發白。
對上燕望歡含著譏諷的視線,更是怒氣上湧。
他咬緊了牙關,一雙眼幾要噴出火來。
但就是如此氣急敗壞。
卻還是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