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都看不著原樣,兩邊面頰被打的紅中泛紫,腫出老高,兩眼都只剩一條縫隙,連眼仁都瞧不見。
看見燕望歡,她們想要出聲求救,但一張嘴,先一口血嘔了出來,再看過去,牙都掉了幾顆。
辛夷倒吸了口氣冷氣,忍不住道:
“主子,那燕喚喜是瘋了不成?怎能如此對待她們?這裡可是有老夫人的人!”
按理來說,老夫人的人送過來,燕喚喜多多少少也要給分薄面的。
但如此行徑,可謂是半點都沒客氣。
怕是真的瘋了。
自己的臉受傷未愈,見著其他女子的嬌美容顏,便妒火升騰。
乾脆,都給罰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燕喚喜才能看的舒服。
燕望歡向房內瞥過一眼,見人影綽綽,便道:
“既有鎮國將軍府的人來伺候,你們就都回去吧,若是問起來,如實報上去就是了。”
一群給院子裡跪著的下人,頓時面浮喜色。
對著燕望歡鞠躬作揖,一個個都如逃難一樣,就是受傷站不起來,爬也要爬出這間院。
很快,院子裡頭,便空無一人。
辛夷這才吐出口氣,低聲道:
“真是無妄之災,這換多少人,也不夠她發瘋的啊。”
“那就讓鎮國將軍府的人伺候吧,燕喚喜沒膽子,把火氣發在那邊。”
燕望歡勾起唇角,邁步進了房門。
她還沒見著燕喚喜。
倒是先瞧見了另一個熟人。
“衛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燕望歡絲毫不意外,反正現在丞相府有個風吹草動,來出頭的,定是衛鞅。
看得出來,鎮國將軍府是真的無人能用了。
只他一人為這點內宅瑣事折騰。
還哪裡像個將軍。
說是新上門的雜役,都並無不適。
燕望歡絲毫不掩眸中譏諷之情。
衛鞅面色一冷,寒聲道:
“你不過來,我還正要去找你呢!”
“那我可真是好奇了。”燕望歡抬眸望去,聲音略輕了些,但氣勢卻是絲毫不弱於他,詢道:“衛公子跟我,不過泛泛,能讓你來找我的事兒,可真是世間少有。”
衛鞅最是厭她這副尖牙利嘴。
這人間黑白,到燕望歡口中,好似都能輕易混淆。
他打定主意不多廢話,直接道:
“喚喜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然...”
“先是姑姑重病,又來景安處斬,現在喚喜也被毀了容貌,你還敢說...是巧合?”
不等燕望歡給話說完,衛鞅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幾要將她整個人遮蔽。
刀子底下舔血活命的人,氣勢一開,威懾力自然大的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