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要比跟燕望歡敵對,來的輕鬆。
燕望歡這才笑了。
“七皇子果然是個聰明人。”
楚玉深深望了她一眼,“我哪裡能比得了望歡你。”
“倒是謙虛。”
僵持住的氛圍,陡然間散了個空。
從胡看他們交談自如,方才縈繞給身邊的肅殺之氣,此時已經徹底不見蹤影。
一切,都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他們仍是至交好友。
即使前一個呼吸之間,彼此心裡都在考慮著,是否要刀劍相向。
這等老謀深算和心機城府。
以及雙方給暗地之中的權衡博弈。
瞧著一派和氣,實際上生死關頭,都過了幾遭。
連從胡都浮了滿額的冷汗。
辛夷更是長出了口氣。
知曉此事已經落罷,便率先攙著從胡上了馬車。
留下燕望歡,跟著楚玉又聊了幾句,之後才拿著他遞來的食盒,回了車中。
“主子,可是要去七皇子府?”
辛夷撩起車簾,向外瞧了一眼,低聲問:“那七皇子,真會讓我們動那七皇子妃嗎?”
“我沒想對秦依瀾如何。”
燕望歡微微搖頭,等著馬車上路,她開啟食盒,從裡拿出白瓷青底的燉盅,一掀蓋,便散了滿室的濃香。
都是最為上好的材料。
燉煮過數個時辰。
一碗湯汁,白濃微稠。
只嗅到味道,就讓人食慾大開。
調羹給藏在了食盒最深處。
她舀起一勺,眼底閃過一抹譏諷,又給補湯慢慢倒回了燉盅當中。
從胡坐在一旁,目光偶然瞥向燕望歡,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都寫在了他的臉上。
等著馬車行過半路,燕望歡掀起一角車簾,給燉盅內的補湯,向外一揚,足足撒了大半,才給重新放回食盒當中。
等著一切處理妥當,她道:
“你覺著,我該殺了秦依瀾?”
從胡垂了眼,“不,她沒死,是我的責任。”
“這並不怪你。”燕望歡輕嘆一聲,喃喃道:“我比你更想秦依瀾死,但現在,還不到時候。且等等吧,我定會讓她...”
她闔了眼,聲音雖輕,卻莫名多了些讓人膽寒的冰冷。
“為槐蘭償命的。”
從胡垂了眸,不再言語。
馬車穿街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