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
秦依瀾就已是必死無疑。
燕望歡沉默半晌,輕聲道:
“從胡去殺秦依瀾了。”
“從胡?”況錚微微一怔,輕聲道:“他和槐蘭之事,楚玉既然知曉,那這次他去殺秦依瀾,怕是成不得。”
“是,從胡一回去,楚玉就該有防備。”燕望歡半闔著眼,指尖敲打著床沿,眸光瞥向榻上如熟睡一般的槐蘭,輕聲道:“是我衝動了。”
她當時確實是未作多想。
只念著,槐蘭已死,從胡怎可獨活?
從胡本就是楚霽的人。
給他出現在了楚玉眼前的那一刻,就註定是要死的。
就是楚霽大業已成,也不會留著一個汙點在身邊。
她之前為了槐蘭,是打算留從胡一命。
只要,他願意離開京城。
但燕望歡當時去詢槐蘭,她卻是不願。
而從胡一樣未作出結論來。
如此糾纏之下。
卻是天人相隔,再難一見。
看她不語,況錚道:
“若能為槐蘭而死,總比一輩子,當個任人左右的棋子來的強。”
燕望歡壓著額角,視線仍然定在槐蘭的臉。
“楚玉不會殺從胡的,但凡一個能用的籌碼,他都會牢牢握在掌心,用來跟我做交易。”
“你想留他?”
況錚實在太瞭解她。
那點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雜念。
連燕望歡都未曾捉住。
卻都給他知悉到。
燕望歡難得有些遲疑。
“況錚,我不知曉。”
她重生而來,本就是為了復仇的。
披掛血汙,憎惡纏身。
不想和任何人有所交集。
但終究,還是不免結下了緣。
既是況錚,也有槐蘭。
況錚握了她的手,一雙黑眸定定望著燕望歡,他什麼都沒說,卻是給了她,從未有過的陪伴和信任。
這些事,本就該燕望歡自己做出決定。
她從不是優柔寡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