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之大,比起皇宮來,都是要闊上一籌。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就讓呼延灼順利找到了她。
六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尤是給他一身穿著上多停留了半刻。
他身上著的,是塞外人的服飾。
簡潔利索的短打,及獸皮做成的馬靴。
只是給六公主看來,卻是粗俗不堪。
不只是打扮,連呼延灼不俗的相貌,都讓她渾身不適。
這是個蠻子。
一出生,便是粗俗無禮的代名。
他們茹毛飲血,不懂詩書。
想到要嫁給呼延灼,一輩子生活在蠻荒之地,六公主連心帶肝,都跟著翻湧著發疼。
她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乾脆別過頭,話也不應,一聲都是不吭。
全當他是個透明人。
六公主到底是給寵溺著長大。
心緒煩亂,加上滿身的不適,一張臉上毫無遮掩。
給所有想法,都露了出去。
她的憎惡和厭嫌,都清清楚楚的,給呼延灼看在眼裡。
他卻仍是在笑。
保持了一個距離,守在六公主不遠處。
一雙眼裡,仍沉著對她的擔憂。
只是偶爾,那眸底最深處,才會閃過一絲微妙的不屑。
真是個蠢女人。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兒。
不過是人為罷了。
從六公主進入圍場的那一刻,他們獨自相見,就已是註定。
她的馬兒失控,不過是因為早給做了手腳。
而三皇子,怕就是中心的一環。
推動著,讓他找過來,再和六公主多相處些時間,好給之後的一切,都找成合適的理由。
呼延灼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個人的愛恨,比起家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莫說是六公主。
就是一頭豬,帶著無數的嫁妝,呼延灼都能娶得。
他是未來的單于。
要為自己的子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