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饒是燕望歡知曉她給逼的急了,腦袋已經不清醒,但這種法子,也虧得她能想得到。
想來,也確實是對自己個的身份,沒有太清醒的認知。
若只是單純的和親,隨意一個公主去就好了。
為何還要特地寵出一個六公主來?
她想不到太深。
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嫁到塞外去。
不管呼延灼多出眾,給六公主眼裡,不過是一個骯髒的蠻子。
沒看出燕望歡的不耐,六公主牢牢拽著她的手,紅唇翕動,顫聲道:
“我看到了,那蠻人方才找你說話,他定是喜歡你的!你替我嫁過去,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她實在太慌。
又仍不大相信燕望歡,有解救她的法子。
病急亂投醫,看到呼延灼主動找燕望歡交談,便想著,讓她嫁到塞外去。
也就不用她這個公主,掛著兩情相悅的名頭,去那蠻荒之地了。
燕望歡嘆了口氣。
看著六公主驚恐的模樣,她到了唇邊的話,也都嚥了下去。
六公主打小就千嬌萬寵著長大。
是皇上捧在掌心的珍寶,全靖楚百姓,都知曉這尊貴不凡的錦玉公主。
但誰能想到,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其實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謂的寵愛嬌慣,不過是讓她變得更有價值的籌碼。
只因為靖已是外強中乾。
而皇上要皇家顏面,要穩定民心。
所以,就讓她這個頗有價值的工具,嫁到塞外去。
呼延灼娶的,並非是一個公主妻子。
而是她那無比豐厚,足夠讓塞外所有人,在很長一段時日裡,都能吃飽穿暖的嫁妝。
邊關太平,靖楚也就能安穩。
這些道理,本永遠都不會有人告訴六公主。
唯獨燕望歡不同。
她忽然知曉這些,受不住也是應當。
能強撐到現在,維繫著表面,不給人發現,已是不容易了。
燕望歡給她冰涼的掌背上輕拍兩下,道:
“你覺著,區區一個郡主,能比的上公主的價值嗎?”
六公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