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場面,狼群圍困住營帳,身側皆是你至親之人的屍體,血光漫天。但一夜過後,你卻連一根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皆入了畜生們的肚子。”
他聲音一頓,又道:“所以,打那天之後,我便發誓,一定要帶領族人,住上瓦片遮頂的房子,過上不用擔驚受怕,日日可食飽飯的日子。”
呼延灼的聲音,越來越低。
到了最末,連他自己都聽不大清楚。
不知情緒所致,還是其他緣由,已經說的夠多了。
“是了。”燕望歡好似沒聽到他後面的言語,轉了話頭,道:“就是聽了呼延王子的話,才突然其想,有了收拾那畜生的法子。”
“那豈不是說,反而是我害了自己,輸掉的比試?”
燕望歡瞥他一眼,淡淡道:“輸給我,不丟人。”
她非狂傲。
不過是事實如此罷了。
換成其他人,可能會老老實實,跟著呼延灼進籠子,縮在角落裡面,哭爹喊孃的等著計時結束。
但燕望歡不同。
她給出頭前,心裡就已經有了不少法子。
題目不難。
換成楚霽楚玉等人,也能解決。
但他們當局者迷。
又給呼延灼一唬,迷了心竅,看不著太遠。
說白了,還是太稚嫩。
燕望歡不同。
靖楚如何,與她何干?
她在乎,太少太少了。
本就是個旁觀者,當然看的清楚。
呼延灼愣了愣,忽然笑了,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確實,郡主高才,深不可測,呼延輸的心服口服。”
“呼延王子客氣,若是無事,我便...”
“既是無事,不如郡主帶我逛逛這御花園如何?”
他倒是不客氣。
加上對燕望歡實在好奇。
便乾脆打斷了話頭,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她要離開的念頭。
一雙惡狼一樣的眼睛,牢牢盯在她的身上。
燕望歡眉頭微蹙。
她看不清呼延灼的目的。
這人太聰明。
一言一行,都得捉摸著。
不然就容易走進他佈下的局裡。
宮裡人多眼雜,指不定此時此地,他們交談之間,就給有心人收入眼底。
燕望歡不想跟他接觸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