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絕非善類。
時間越長,便越是能察覺到他的謀略智慧。
這人,有大才。
敢進能退,可曲可伸。
若是連行軍打仗也有通曉,就怪不得邊關戰役,靖楚會逐漸落入下風。
只這一面,燕望歡就已經意識到了他的難纏。
上輩子,塞外使臣來時,她還給困在丞相府中,連吃頓飽飯都難。
更別說是見到呼延灼了。
她只知道靖楚正在逐日的衰敗。
卻不清楚,其中是否有呼延灼的緣故。
光是這短暫一會兒時辰,她已經看出,靖楚的這些皇子當中,至少在此時此刻,無一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唯況錚,能略勝三分。
若是等塞外老單于過世,由他掌權,這天,可就真的要變了。
燕望歡面色漸沉,餘光瞥了眼皇上。
其餘人看不出來呼延灼的重要,但九五之尊,掌天地脈絡,給皇位多年,總該意識到了些許危險。
這人留下,對靖楚來說,是莫大的禍端。
但皇上臉上,卻依然沒有太多表情。
仍是淡淡。
蒼老衰敗的面容下,只有濃重的疲累。
給敵國出色的繼承人,扼殺在搖籃當中,杜絕他的成長。
靖楚的皇帝已經做過一次了。
況錚身中劇毒。
絕無法活著離開靖楚。
他已經扼殺住了大況的皇子,那對塞外這呼延灼,又當如何去應付?
僅僅只是聯姻?
燕望歡的記憶當中,並未有比試這一出。
她也不清楚是未曾發生過,還只是她並不知曉。
重生帶來的優勢,早已消耗殆盡。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場比試,以塞外使臣勝利落幕。
呼延灼擅長人心,三言兩語的功夫,哄的連太子都要以為,是他自己個放了水,才讓那巴圖僥倖獲勝。
他完全忘記了給落下半圈的事兒。
其他人也是不敢去提。
第二場的比詩書,再次回到殿內,楚玉不用燕望歡的示意,便自行去領了命。
他本就擅文墨。
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