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筳的心思才剛湧上來。
燕望歡就回過了頭。
視線相交。
他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忙垂了頭,再不敢胡思亂想。
怎就差點忘了。
燕望歡並非隨他揉捏的軟柿子。
不然,他也就不會陷在她的手裡,現在落到給滿京城搜捕的地步了。
指不定現在外頭,有多少眼睛盯著這處小院。
這個賭,度筳不敢去搏。
他是昏了頭了。
“我會送你出京城,但不是現在。”燕望歡望著他,眼底盡是讓度筳看不懂的情緒,“度筳,你是個聰明人,這艘船既然已經上了,想跳下去游回岸邊,重投他人,只有溺死一個下場,你可知曉?”
“度筳明白。”
他彎下腰,恭敬道:“一切,聽從郡主吩咐。”
“這地不能留了,等我走了,過半個時辰,你便離開,去悅來客棧落腳。”
“是。”
度筳不敢有半分不敬。
燕望歡微微頷首,交代完,也就沒有多留。
院子裡再次只剩他一人。
度筳苦笑一聲,心想著這一次,可真是惹了大麻煩。
那燕丞相,怕不是要氣的要給他凌遲處死,才能勉強洩憤。
定不能給抓住。
暫時,也只能聽從燕望歡的話了。
她說的沒錯。
事情已經鬧大,現在就是迷途知返,回去丞相府,給一切都照實說出來,也是個必死無疑的下場。
他還不想死。
度筳嘆息一聲。
他心急如焚,也不等半個時辰,就匆匆出了院門。
一個黑衣人恰好從側方走來。
和他撞了個滿懷。
度筳吸了口氣,正想罵人,抬頭卻見那人已經不見蹤影。
真是倒了黴了。
他給心裡頭罵了兩聲,往前走了沒幾步,忽感一陣刺痛,從喉頭傳來。
伸手一摸,溫熱濡溼。
度筳滿眼皆是猩紅。
他死死掐著喉頭,張大了嘴,一臉驚恐。
“還差半刻鐘,主子交代,略施小懲,再有下次,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