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佛家的經文之類的聽不懂,也不怎感興趣,就是覺得度筳的聲音好聽,跟著瞧個熱鬧。
檀香燃盡。
度筳也睜開了眼睛。
他雙腿全麻,撐著一旁的石桌勉強起了身,身體搖搖晃晃,瞧著隨時要倒下去似的。
燕望歡瞥他一眼,道:
“辛夷,去扶一把小師傅。”
“是。”
辛夷早看的急了,礙於燕望歡沒吩咐,才不敢上前。
此刻有了話,連忙小跑過去,攙起了度筳。
度筳一愣,一張粉白的麵皮紅了個徹底,也忘了腿還麻著,慌慌張張的向後退了兩步。
“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不可。。。”
他話才到一半,腳下一軟,摔在地上,估計是跌的疼的,吸了口冷氣,帶著眼尾都是一抽。
“哎呀。”辛夷跟著過去,她力氣不小,扯著度筳的袖子,一把給他拽了起來,隨口道:“你個出家人,算什麼男人。”
度筳這回,連耳根都燒的通紅。
他道了一聲謝,偷偷瞥了燕望歡一眼,又道:
“三小姐,小僧的經,唸完了。”
“小師傅喝口茶吧。”
“不必了。”度筳清了清嗓子,鞠身道:“三小姐,小僧就先走了。”
他嗓子更啞,嘴唇更是發白乾燥,看這神情,相當萎靡。
“小師傅客氣什麼?一杯茶而已。”
辛夷給他倒了涼茶,遞過去,道:“嗓子都要冒火了,先喝幾口涼的吧。”
度筳接了,先是抿了一口,又忍不住喝乾了茶,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不敢去看燕望歡,只道:
“勞煩三小姐了。”
燕望歡點點頭,“你明個還來吧?”
“要連著七日的。”
“香呢?”
“也會送新的來。”
“嗯,你走吧。”
度筳如獲大赦,忙鞠身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燕望歡才收回視線。
這和尚,有點意思。
就是不知道超度的說法,真是老夫人的意思,還是大夫人自己個心虛,暗中攛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