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大公子是個斷袖的訊息,不過三日,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這般醜聞,幾十年難得一見。
出自的又不是尋常達官貴人家,一方是遊學在外多年的丞相獨子,另一方則是徵遠將軍府出了名的紈絝少爺。
這兩人,竟然看對了眼?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從說書先生到黃口小兒,皆是張口就能道出一段皇庭密聞。
久而久之,竟是連著九皇子,都在暗地裡,傳出了和燕景安關係非同尋常的傳言。
將近一月的時間。
燕望歡都沒有再做行動。
而燕景安,也是一步都未從房門踏出去過。
但那些外面謠傳的訊息,以及大街小巷都在唱唸的旖旎詩詞,燕望歡都透過各種方式,送到了燕景安的耳朵裡。
現在全京城,都知道了他和年遠期的斷袖之交。
之前那些意圖聯姻的同僚夫人,也是給風聲響起時,齊齊的偃旗息鼓。
就是大夫人主動送信,都只是敷衍應承。
相府門第雖高,但此事傳的太廣,現在同意自家女兒嫁過去,怕不是要落一輩子的話柄。
大夫人氣的幾欲發瘋。
打從燕望歡到了相府後,她就沒有一天的順心日子。
尤是單嬤嬤自裁,她身邊,連個能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才放的新花瓶又給摜到地上,碎了滿地的殘片,臘梅跪在一旁,嚇得渾身發抖,卻是一點動靜都不敢洩出。
大夫人正在氣頭上,誰也不能招惹。
她已經瘋了。
愫靈端著銅盆走進門,見狀,竟絲毫不慌,不緊不慢的打溼了帕子,走過去,跪在大夫人身邊,柔聲道:
“主子,莫氣壞了身子,為那燕望歡,不值當的。”
大夫人咬著牙,怒道:“有這賤婢在世一天,我及我兒都不得安生,我定要除掉她,一刻都不能等!”
“三小姐現在有老夫人護著,又得了六公主的歡心,若是不犯大錯,主子想要動她,很是困難,還容易惹禍上身。”
“我難道還怕了她不成?”大夫人冷哼一聲,道:“若是再留她,這府上就要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愫靈沉吟一番,轉頭道:
“臘梅,去給這收拾了,莫讓主子等下踩到,傷了腳。”
臘梅如釋重負,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弓著腰上前,用手一塊塊的撿起了碎瓷片,捧在掌心,忙不迭的退了。
等她離開,愫靈才道:
“主子,奴婢有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