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講出,怕不是隻會淪為一聲笑話。
但這是燕望歡。
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言語,卻充滿了篤定的自信。
她不只是說出口,也有信心能做得到。
況錚毫不懷疑。
房門被從外敲響,辛夷的聲音傳來。
“主子,炭盆拿來了。”
“進來吧。”
“是。”
她悶著頭,小心的推開房門,又在進來後立刻回身關緊。
辛夷踮著碎步,將炭盆放到距塌不遠,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從進門那一刻開始,她都沒有看向塌上的方向一眼。
燕望歡瞥了眼棋盤,落了子,問:
“還冷嗎?”
況錚眼含柔光,微微搖頭,輕聲道:“不冷的,無礙。”
他話雖如此,掌心卻仍是寒的。
像一塊捂不化的冰。
燕望歡嘆息一聲,到底是沒再問下去。
他們對弈,彼此落子的速度都是不慢,燕望歡以退為進,棋局由外蠶食,況錚棋風卻與他完全相反,戰意極強,以戰養戰,步步緊逼。
棋如人性。
這楚河漢界之中,能看到一個真正的況錚。
他天資過人,才華橫溢,既有野心抱負,也有與之匹敵的能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燕望歡放下棋子,搖頭道:“是我輸了。”
況錚一笑,“望歡的棋下的很好。”
“比不得你。”
她興致不錯,和況錚在一起,倒是難得的感受到了幾分輕鬆。
“可要再下一盤?”
燕望歡有些意動,但瞥了眼天色,還是搖了搖頭,“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若我們要離開,我會來通知你。”
走廊已經掌了燈。
映出門外辛夷的紫湘的身影。
燕望歡過去開啟門,左右瞥了一圈,回頭輕聲道:“再會了,況錚。”
他垂下眼,手指微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隻化作了一聲嘆息。
目送了況錚的背影消失,燕望歡喚了紫湘和辛夷回房,她眼眸半垂,像是有些乏了。
辛夷連忙上前,幫她脫了外袍,小聲問:
“主子可要用些飯菜?您白日吃的太少了些,這樣下去,可是要壞了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