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所及,空無一人。
只有她的喘息迴盪在漆黑的夜色中。
換成了旁人,可能會覺著是睡的糊塗了,產生了錯覺。
但燕望歡是多警醒的人。
剛才的感覺不會有錯。
這房裡,定是有旁人來過。
她赤著腳下了床,掌心依然牢牢捏著髮簪,尖銳的一頭暴露在外,她放輕步子,眼神警惕的四下游動,時刻注意著身邊的風吹草動。
雙眼逐漸適應了黑暗,房中物體的輪廓被收入視線。
和記憶當中並無出入。
那人,是離開了?
深更半夜前來一遭,若說是走錯房了,怕是沒人能相信。
燕望歡皺起眉,放下了捏緊的拳頭。
髮簪已在掌心印出深刻的紅痕,她警惕不減,走至桌前,正想倒一杯水,眼光卻忽然一凝。
杯盞下方,一封信正安靜的等待著她。
果然。
燕望歡不驚反喜。
她毫不猶豫的開啟信封,一張白紙飄落。
吹亮火折,湊近白紙,四字映入視線。
“小心。。。楚濂?”
燕望歡輕念出聲,卻是一愣。
怎麼會和楚濂扯上關係?
若是提醒,那來人到底是誰?又為何要如此神秘?
深夜來訪,留下隻言片語,資訊量太少,連她都摸不清路數。
紙張是最為尋常的宣紙,字跡也陌生至極。
燕望歡輕嘆一聲,藉著火光,燒了信件,將一捧紙灰送出窗外。
無論來人是敵是友,這提醒存在何意,陷阱與否,她都記下了。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生。
天色微明,辛夷躡手躡腳的踏進房門,將端著的水盆放到一邊,她正想開口,便見燕望歡掀起床簾,道:
“老夫人起了?”
辛夷嚇了一跳,連忙道:“是,奴婢聽到張媽的動靜,這就來通知主子了。”
燕望歡微微頷首。
雖是昨個辛苦了一天,但老夫人為表虔誠,定是要趕在清晨前去上香,念及眾人勞累,她八成不會派人挨房去喚。
燕望歡不想錯過機會,便派了辛夷盯住張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