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越是催促,燕望歡就越是穩妥,尋了個蒲團在一邊坐下,隨口道:
“公主才剛離開,這時候就去找爹求助,要是傳出去,怕不是我們相府都要落個不給六公主放在眼裡的罪名。”
“沒人說怎麼可能傳出去?你分明就是不想幫忙!”
大夫人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手指骨節被捏的咯咯作響,她的耐心早就已經到達了極限,要不是現在燕望歡對她還有用處,早已爆發。
不過是跪上幾天而已,她和燕喚喜鬧得比天塌了還嚴重。
而此番苦楚,於燕望歡來說,簡直如吃飯喝水一般。
不是有誰,生來就受不得苦的。
只是沒捱過而已。
她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更加不慌,施施然道:
“娘可真是誤會了,我擔憂妹妹之心,不比你們來的少,只是娘,要以大局為重啊。”
“你這賤蹄子!”
再按捺不住,大夫人紅著眼就要撲上前來,這套路數她見的太多了,燕望歡不急不慌,甚至還攔了要上前相阻的槐蘭,只道:
“娘儘管責罰於我,我明日進宮,定會如實上報。”
大夫人身形一頓。
尖利的指甲停在距離燕望歡面龐不到半尺的距離。
再無寸進。
打蛇打七寸,掐住她了脈門,只能束手就擒。
大夫人恨極,要是燕望歡只有自己,早給她抽筋拔骨丟到外面去喂野狗,但那六公主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成了燕望歡的後盾。
她當然可以打下這一巴掌。
但命令是六公主下的,要是明日燕望歡進宮,去告上一狀,責任可就大了。
她敢嗎?
當然不敢。
大夫人只能咬著牙緩緩收了手,聲音嘶啞,憤恨道:
“你究竟想要什麼?”
“娘說的這是什麼話?”
燕望歡一臉驚訝,忙起了身,竟是主動走到她身邊,不由分說的攙住她的手臂,重新送回了燕喚喜的身邊,這才繼續道:“望歡只是告知孃親利弊,是為了您和妹妹好,哪有想要什麼的意思?”
大夫人哪裡信她,正想開口,燕望歡卻是又道:
“不過,我確實有個主意,不知娘可否願意聽上一聽?”
果然,還有後招。
連燕景安都是心中一緊。
他和大夫人對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
“都是一家人,妹妹若是有心幫忙,當然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