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種意見是建議無影應該化整為零,在能保證遇到狂異可以完整撤退和相互之間溝通便利的前提下,全部分散開,等到狂異確定不再如此頻繁出現之後,再合攏到一起。這樣可以把狂異的目標引向公子秦那裡。
“我認為這次狂異襲擊,就是公子秦搗的鬼。”因為實力,年輕刺客白手套講話聲音不大,但是總會引起更多的重視:“昨天晚上,第一隻出現的狂異是被人擒住放到我們營地的,只有無影的人,才有這種手段,只有無影的人,才有對我們營地的部署這麼瞭解。”
演員出身的高階刺客狗尾巴花表示贊同,他發揮出色的臺詞功底:“無影內部協定:遇到敵人一致對外,公子秦為了自己的地位,根本不在乎無影的存亡,他把狂異引誘到我們這裡,借用狂異的手削弱我們的力量,置無影幾百年的傳承於不顧,用心何其歹毒!品德何其低下!我提議,立刻透過對秦的全面戰爭絞殺令,召集我們能控制的所有刺客軍團,在一個月內,徹底消滅公子秦的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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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坐在主位,身體僵硬,表情十分為難,她雖然是名義上的無影元首、刺客之王,可因為出身、地位和實力,在現在的無影中根本說不上話,她的意見不會得到足夠的尊重,她的命令也無法得以貫徹落實,就連對下一步計劃的討論,也只能眼看白手套、黑頭巾、狗尾巴花這些人爭的面紅耳赤,自己不知道說什麼、怎麼說,說了也不會有人聽。
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個靠容貌和技巧討好前任刺客之王桃,迷惑君主、影響朝政,如今竊據神位卻無所作為的寡婦吧。
黑頭巾對白手套的意見表示百分之百的反對:“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是同時跟秦和狂異開戰,真以為我們天下無敵了?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幾個高階刺客才能和狂異打成平手,多少高階刺客聯手才能斬殺掉一頭狂異的首級?我們和公子秦殺了個血流成河,讓狂異漁翁得利。要是有什麼閃失,無影就將不復存在啦!”他的年齡比白手套稍大,遭遇狂異的次數是無影中最多的,所以他的意見得到了更多刺客的肯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白手套的年輕氣盛和不怕死的戰鬥意志。
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提議,海牙太過靠近北域,我們為什麼不先暫時撤到靠南的位置,那裡也有我們無影的領地,同時不斷派出高階刺客對親展開襲擾戰,他的人手不足,跟我們打不起消耗戰,這比把賭注下在某一場決戰裡要靠譜的多。”
兩派意見你爭我奪,各有各的理,幾波人爭論了足足半個小時,黑頭巾卻用一段奇怪的話讓所有參與會議的人員都豎起了耳朵:“不管是對狂異、秦開戰,還是撤退,涉及到的戰鬥、後勤情況都十分複雜,無影分裂三個月了,對外的生意幾乎完全中止,在這樣下去,無影很快就會被其他的刺客組織所替代。我想,我們需要有更精於戰鬥、精於管理的人,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
“你什麼意思?”白手套敏感的察覺到他話裡有話。
黑頭巾看了眼低頭一言不發的佐伊,還有她面前代表權威的蘋果:“無影上下幾千人,還有潛伏在各地的備用刺客,我們和其他刺客組織、巫師、教會、官員們的複雜關係,調動這麼多實力不同、種族不同、目的不同的人,最重要的三點:對外部環境、戰略格局的瞭解,對無影情況掌握還有刺客之王本身的實力,現在是非常之時,沒有大刀闊斧的手腕,我們是無法往前走的。”
“你什麼意思!”白手套和他的同伴都睜大眼睛瞪著他。
“我建議,設立一位戰時指揮官,負責刺客軍團的調動,免得出現了緊急狀況不知道怎麼處理,連累了我們兄弟的性命,就像昨天晚上,要是沒有納蘭明圖先生,我們的海邊營地就完蛋了。”
“黑頭巾,我警告你——”白手套拍著桌子說:“桃先生可是留下了遺囑,佐伊女士是經過他首肯的無影元首和刺客之王,而這份遺囑,是經過紅手鐲三個席位確認過的,秦就是不承認才導致了無影的奮力,你這是想再搞一個小團伙嗎!”
“毫無此意。”黑頭巾把意見重複了一遍:“我說了,我說的是戰時指揮官,佐伊女士依然是我們的元首,大家頭腦要清醒,這次狂異來了三個,下次來十個,再下次秦趁著狂異進攻的功夫趁虛而入,我們怎麼應對,我們有多強的實力,所有的刺客軍團該如何調動!這些你辦得到嗎,我辦得到嗎!”
有個無名刺客不耐煩的道:“沉默即為主宰,刺客從不爭論,你們都壞了規矩,黑頭巾,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出來。然後我們開始投票。”
黑頭巾點點頭:“無影的最高領導,從來都是有兩個代名詞:無影元首和刺客之王,我的提議是,佐伊女士依然是我們的無影元首,是我們的最高領導,但是擁有刺客軍團指揮權的刺客之王,由納蘭明圖閣下暫時擔任,負責指揮對公子秦、狂異的戰事,怎麼樣,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我只有一個問題。”狗尾巴花道:“為什麼是納蘭明圖先生,不是博士或者克萊爾先生,他們都同樣德高望重,實力進入刺客的最高境界,為什麼不是他們?”
“我對紅手鐲是十分憧憬的,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黑頭巾對所有人說:“博士專心典籍和歷史的研究,無意無影的內部事務,這是他老人家說過很多次的,而紫衣伯爵克萊爾先生年老多病,他更希望把時間花在修煉和延續壽命上,納蘭明圖先生在進入紅手鐲之前,曾經擔任五百刺客軍團的首領,也輔助桃先生做過刺客獎金的管理,更活躍在和狂異戰鬥的第一線,他經驗豐富、老成持重,是唯一的人選。”
黑頭巾強調:“我這是為了無影,為了我們大家,要是有任何人覺得我有私心,那不妨想想,我的意見對無影組織來說,有什麼壞處沒有?”
壞處當然是沒有的,刺客們不是傻子,誰都知道無影已經今非昔比,分裂和強敵讓曾經龐大強盛的最大刺客組織瀕臨瓦解和消滅,必須有一個強勢和智慧的領導人出來,帶領無影重新走上繁榮和富強。
“佐伊女士,您有什麼意見?”黑頭巾趁著大家思考的功夫,直接問佐伊的想法,已是不容她再回避這個問題。
佐伊從他們喋喋不休的爭論開始,就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此時聽到黑頭巾叫他,抬起頭時雙眼通紅,不過她的語氣卻很鎮定,很平和
“能讓無影強大和延續的方案,我都沒有意見,這是先夫留下來的基業。”佐伊擠出一絲笑容:“無影到我,歷經十四代領導人,他們每個人都是英雄豪傑,無影能有今天,離不開自古沿襲至今的無影繼承製度。”
“無影元首和刺客之王密不可分,無影元首享受崇高的榮光,刺客之王要處理繁雜的事務,承擔巨大的責任,兩者很少分開過的時候,你們應該比我更瞭解:一旦這兩個職銜分開,到底意味著效率提高,還是更大的分裂……”
有的人開始琢磨佐伊說的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無影的歷史上的確有一小段時間,無影元首和刺客之王由不同的人擔任,結果是:圍繞兩者之間,產生了巨大的權力矛盾,導致了成百上千人因此死亡,那意味著分裂,也意味著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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