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龍澤已經一個餓虎撲食撲到了棺材上,手拍打著木板嚎啕大哭:“悲痛啊,恩師啊啊啊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您這可讓學生如何是好?學生這六年對您日夜思念,連做夢腦子裡想的都是您的音容相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今天我的父親故去,我就算哭幹了眼淚也報答不了您的恩情啊啊啊啊……聽到您突然駕鶴西去的訊息,學生真真的是痛不欲生,只恨蒼天無眼,叫好人不多壽,壞人多增福……蒼天啊!你為何沒有良心,大地啊!我操你的八輩祖宗,閻王啊,我咒你不得好死,桃老師啊……”
後來一干殺手骨幹都圍了上來,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抱著棺材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捶胸頓足的悲痛不能自已,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棺材上,敲的棺材啪啪發出巨響。
納蘭明圖敲了半天,有點擔憂的說:“閣下節哀順變……那是薄木棺材,您再給拍碎了……”
“哦哦,抱歉抱歉。”龍澤擦著眼淚爬起來,他看了看那個只有窮人才會用的寒酸棺材,問道:“桃老師萬金之軀,怎麼用這等禮儀?”
納蘭明圖道:“閣下既然是桃大哥的舊友,告訴你也無妨:薄葬是無影沿襲數百年的組訓:刺客殺人太多,用金銀陪葬只怕消減了來生的福分,再者說,無影的仇家太多,就算用價值連城的寶物陪襯,百年之內也免不了被仇家發掘,一般來說,陪葬品除了陶罐糧食、少許銅錢,還有刺客之王平生的得意兵器和功技手稿。”
“得意武器和手稿?”龍澤看著這不起眼的棺材,心癢的舔了舔嘴唇。
此時博士已經把《千張面孔的毒液詛咒》的副本抄錄完成,原本龍澤帶著到棺材前焚化,見到那數百年的古董化成飛灰,圍觀之人無不心痛嘆息。
“完事兒了完事兒了。”龍澤用袖子擦著眼淚,這出戏的真實程度比他自己事先預想的還要精彩,看來他在演員這行當上是有天賦的。
不過讓龍澤意外的是,他早就提到他從桃的手裡學到了“墮天使的咳嗽”,可是這麼長時間,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讓他當場展示這招無影獨有的絕技,大概是覺得此人既然敢這麼說,這種並不算高深的暗黑殺手秘籍多半就是會的,雖然省事不少,卻讓龍澤苦練的功夫都白費了。
不過萬幸中的萬幸是,不管是紅靴佐伊,還是其他刺客,都沒有把話題扯到桃的習慣和相貌上,這多少讓他認為:這次欺騙行動應該會相對比較順利。
谷中雲還在餐桌旁邊搓著手等著,他想不明白,一個來哭喪的,和一個來送錢的,受到的待遇怎麼差距這麼大。
佐伊和龍澤從靈柩邊回來,才想起還有生意上的事沒處理,就問龍澤:“導師閣下,您兩位一起來的?你們之前就認識?”
龍澤說:“谷中雲和學生有過幾面之緣,前幾天提到向求無影殺手會拔刀相助,卻又擔心各位因為過去的矛盾袖手旁觀,學生正好也要尋桃先生拜訪……雖然現在成了祭拜,不過兩人同行,也有了不小方便。”
他故意把話題重新往刺殺伊雷凡的方向引,佐伊抱著胳膊停止了走動,對兩人說:“不是無影故意推脫,誰不知道伊雷凡身邊的血嬰西羅擁有天下第一的實力。現在無影是非常之時,不能用最強的殺手去冒險,再說了,就連巫塔的第一巫師龍澤都敗在了他的手下,無影的殺手們又有幾個能在西羅的手底下活命的?”
“沒輸,只是平手……”龍澤內心咒罵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臉上堆著笑意:“無影高手如雲,例如刺客榜的前四名都是無影的好手,他們是可以擊敗西羅的呀。您知道嗎,外界的詩人專門為刺客們寫了一首詩,早就傳頌遍整個大陸了,說的是:王者與乞丐同眠、紅顏與骷髏共枕,驕傲的騎士從海牙一路騎到雪山!他全服鎧甲,他身經百戰,他斬落了一地人頭,他的金幣堆成金山,他渾身都沒有血痕,可是後來,他變成了一個亡魂,全因為蘋果店的少女說:你吃完了我的蘋果,還喝光了我的酒,現在我要讓你人頭落地……”
老博士正把墨跡未乾的副本吹起晾乾,他忙裡偷閒的說:“這首詩的名字叫《蘋果少女》,收錄於《一千夜詩篇》的第六卷第四篇,作者是著名的第一王朝詩人……”
“嗯,博士大人說的對啊。”白手套趕忙打斷博士的滔滔言論,他接著佐伊的理由繼續說:“實不相瞞,要是倒退十年,無影說不定就能接這個任務,但是現在無影正在內部調整階段,雖然詳情不足為外人道,可是導師閣下應該也已經聽說了,不然也沒法找到這個地方。”
龍澤還是不想放棄,幫著谷雲中說話:“可是殺手不是從不憑藉武力嗎?無影屹立於殺手界巔峰的原因,就是這裡崇尚用沉默和智慧來完成任務,桃先生曾有句名言,這句名言都印刷到了龍庭的監察院特殊行動處的訓練冊上,是說:當一個優秀的殺手選擇用刀對付敵人時,他已經失敗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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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沒錯。”佐伊的後背靠在一課大樹上,緊身褲下面顯露出柔美的曲線,裡面就是讓人聯想的纖纖玉腿:“不過這話不是亡夫說的。誰說的我也忘了。”
帶著紅手鐲的博士把副本小心的擱在小揹包裡,妥帖的喝著杯子裡的茶,悠悠道:“出自《刺客信條編年史》是第四代無影王伊薇說的,位於第四版編年史的第一卷一百頁上數第八行,她是第一位知名的女刺客,開創了毒藥刺殺和借刀殺人的傳奇故事,她的主要傳奇記錄在《刺客外傳》第……”
“博士先生,您說的很好。”佐伊不得已打斷他,又輕描淡寫的問了龍澤一個問題:“閣下是巫師?”
龍澤沒打算隱藏著一點,別的東西他都可以偽裝,唯有從小到大學習的巫術是無法隱藏的,在納蘭明圖這種老狐狸眼裡,只要出手,他就能夠判斷出自己的來路。
於是回答說:“我是巫師,現在是巫塔的外塔成員,但是巫塔的人我接觸的不多。”
“看你在山下跟我動手的實力。”納蘭明圖頭也每抬的說:“按巫師的等級劃分,你至少在大魔巫師以上。外塔的水平雖然良莠不齊,也不至於出現你這種完全媲美內塔那些老妖怪的傢伙啊,不要以為化了妝,蒙了臉皮就能隱藏好身份。哦,我倒不是對你易容和隱瞞身份有意見,畢竟我們也沒告訴你我們的過往,我只是想提醒你。”
納蘭明圖看向他,眼珠裡多出幾分狡黠:“無影裡,我還活著呢!”
佐伊臉色一冷,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冷場了半日,佐伊擠出笑容對谷中雲說:“先生先去峽谷的別墅暫時休息,任務的事……等我們合計合計,大後天之前給您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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