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啟召聽見了,她也聽見了
啟召發現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當啟召痛苦的抬起頭時,她的兩手摟著他的腰,說:“如果我活下來,我會記住今天……”
“謝謝。”
這是啟召說的最後一句話
配有短劍的黑衣人踢開房門,滾入房間,映入他們眼簾的,是這樣一幅讓人心潮澎湃的激情畫面。而其中的一位主角,赫然就是皇宮最具實力的軍官之一,禁衛將軍啟召。
啟召實在太瞭解這些監察七處殺手的手段,他不會做無謂的抵抗,這些人畢竟是皇室解決最難纏、最不可告人秘密的王牌。
他們的短劍,塗有令人麻痺的麻藥,他們的袖子裡,裝有觸碰既發的暗器。他們的頭髮和鞋底,都藏有塗毒的毒針,甚至他們的領口上,都鑲有見血封喉的毒藥,用於執行任務失敗時的自殺。
李雲睿毫無畏懼的站在這些人的面前,豐滿的身段和光滑的面板話帶有激情後的痕跡,赤裸的身體將她的每一寸誘人之處毫,無忌諱的展示在這些殺手們的眼裡。
即便是這些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也盡數轉移開了目光。
窗外的柔光繞過厚重的窗簾,她直直的墨色長髮中還透著一絲淡淡的柔光,在這絲光芒裡,她那頭漆黑的直髮更是讓人震驚,或許是因為她的性格孤冷,即便是身處重圍,也會讓這些殺手們感到讓人無法靠近。
“啟召大人,長公主,請吧。”其中一個黑衣人用沙啞難聽的聲音命令說。
啟召冷冷一笑,忽然抬起右手,在床墊下,抽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往自己的喉嚨裡一劃,鮮血噴泉一樣的噴出,灑滿了整潔的床單,還有李雲睿的半個身體。
他動手太快,而且毫無預兆,沒人能想到這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會突然選擇用這種方式自殺。
殺手們來不及阻攔。
“公主,請吧。”殺手撿起掛在椅背上的一件外套,遠遠的扔給李雲睿。
李雲睿看了眼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的喉嚨割開了一道十厘米的口子,血流還在順著他的喉嚨不斷的往外流淌。
一種莫名的傷悲從李雲睿的內心深處湧了上來,她有點想吐,也有點想哭。
她用驚人的毅力讓自己的情感不為那些敏銳的殺手們注意,赤著腳跟隨這些人離開了房間。
最後收尾的監察七處殺手,對同伴下了個只有他們自己能看懂的手勢。
兩個人去抬啟召的屍體,還有四個人,拔出手裡的短劍,走向那些正在探頭探腦的往這裡張望的旅店侍應者以及住客……
這是一場殺雞遊戲,那些可憐的住客在殺手們的劍下毫無抵抗之力的成為冤魂,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在死亡中哭泣,在哭泣中死亡。有的跑得快的,想逃出這個人間地獄,但是剛到旅店大門口,就被守候在那裡的殺手一刀一個,結果了性命,短短十分鐘內,門口就堆積起不下十具屍體。
而旅店內三十多口人的性命,也從此化為冤魂。
旅店之外的大街上,依然悄無一人,京城最嚴格的戒嚴現在還沒有解除,所有人都藏匿在家裡,即使聽到了這裡的尖叫,也沒有人敢開窗看哪怕一眼。
這給監察七處的善後工作帶來了便利。
李雲睿呆呆的站在街口,襲來的晨風穿透她身上僅有的一層外套,灌進她的胸口、大腿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可能在緬懷啟召的獻身,可能在惋惜那三十條無辜的生命,也可能是在憐惜無計可施的自己,甚至可能是一片空白。
旅店門外的兩個黑衣殺手,時而用腳底擦一擦自門內流出來的血跡,大部分時間在盯著李雲睿的動作。
旅店們被再次開啟,出來的是他們的領隊。
“留下三個人處理後事,對外就說他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食物中毒死了。”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