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師主將陳陳將軍,向陝西王大人、曹蘭、小橋諸位聖使問好!”
說罷,七個骷髏面具士兵抬起中間的龍澤,向山谷口緩緩退去,古川跟隨其後,最後是那名醉酒的劍客,還是在馬上搖搖晃晃,可是他纖弱的腰肢如舞女一般靈活擺動,這讓他像極了條擺頭吐信的眼鏡蛇,他的毒牙——在他腰下的長劍上,潔白修長的手指沒有佩戴手套,以便發揮出長劍的最大威力。他握劍斷後,等其餘八人走出安全距離外,他才晃晃悠悠的騎馬撤走。
六個聖使有的憤怒,有的不解,有的埋怨。
只有曹蘭和小橋臉色凝重,尤其是曹蘭,從沒有人見過他這樣的凝重,雖然表面輕鬆自在,可是他周圍紊亂的氣流出賣了他複雜的情緒。
他的指尖忍不住撫摸左胸心臟處,那裡有塊難以察覺的疤痕,每次再他除去衣裳之時,只有他知道,他的身體並不完美,不但這裡有塊經過處理的疤,而且這個疤痕曾經讓他幾乎消失於人世!
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道苗條美豔的身影,她的身材是如此的動人,她的腰肢是那麼的柔軟,可是臉上卻是潔白如玉的骷髏,成為他多年的夢靨。
白長城的小鎮變得多少有些有人氣了,雖然大門已經徹底坍塌,門前的兩個旗杆在頹敗的風裡無力擺動,喝醉酒計程車兵和被毆打的流氓躺在路邊,都低聲呻吟著。
作為最古老職業之一的妓女,在破舊的土屋邊兒上招攬客人,不論美醜,她們的生意都很火爆,因為這兒駐紮的上萬職業軍人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娛樂活動。
妓女在這裡賺滿了大筆的金錢,可是她們的勞動也不是無代價的。作為提供優質客源的分紅,軍隊的領導層會從她們這裡收取數目不菲的利潤。
這就是骷髏師,唐國最神秘的部隊,也是最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軍隊。
夜幕下荒原並不平靜,血色的圓月依然高掛天空,為整個荒原塗抹上一層濃濃的暗紅色。這裡靠近遊魂荒野的南側邊緣,而已是謀殺和血腥從不缺少的地方。
可是骷髏師的戰士們對此毫不在意,或者是習慣了,或者是麻木了,或者,他們就是死亡的使者。
荒原上,幾隻遊蕩的夜狼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豎起耳朵,不安地低聲咆哮著。它們突然轉身,飛速逃向遠方。
在夜幕下,一群數量不多的黑影正如風般從荒原上掠過。
為首的是個堅毅的中年男子,他渾身戎裝,黑色的骷髏頭盔在月光下沒有任何光亮,像是吸納光明的黑洞。只有從斗篷裡冒出的幾根灰白長髮,顯示出他的年齡不是很輕了,和他的手下相比,將軍的騎術並不精湛,但是他坐在馬背上,穩如泰山,僅僅是這份鎮定,就足以和他的身份相匹配。
他的背後一個纖弱的身影,渾身都裹黑裝之下,面對對他來說有些多餘,就連腰裹在黑色劍鞘裡的長劍,也只是增加了他的颯爽之氣。
在他身後,七個騎兵中間有人橫抱一個藍色的修仙者,六人交替將體內的靈氣輸入到修仙者的體內。
“他們會跟過來嗎?”將軍身後的那人問,“他”的聲音十分清亮動聽,與剛才醉酒汙言穢語的醉漢判若兩人。
“他們會過來,但聖使是不屑跟蹤的。”將軍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白長城城門:“你今天有些過分了,要是真把聖使逼急了,僅僅曹蘭一人,咱們就抵擋不住。”
馬上窈窕的女子咯咯發笑:“我也真沒想到,骷髏師的名頭這麼好用,早知道就再多嚇嚇他們了。”
九匹馬飛速的奔入白長城,裡面計程車兵還在撒潑的撒潑,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可是在這九騎經過以後,靠近大門計程車兵們雖然照舊玩鬧,但卻似乎有意的開始注意城門,從現在開始,任何從這裡闖入的傢伙,都會受到他們的熱情招待。
九匹馬在城裡絲毫沒有減速,他們的飛奔完全打破了整個白長城的休閒和懈怠,不過就算是沿途的妓女,也是用低廉的手絹拍拍揚塵後,繼續笑嘻嘻的攬客。半點沒有女人見到刀兵後的驚訝甚至是好奇。
這些人馬靈活的在白長城錯綜複雜的建築裡穿梭,時而三五騎並行,時而在狹窄街巷出排成一線,最後那女人接過龍澤的身體,和將軍進入了座圓頂的房子,其餘計程車兵在院子前停住,敏捷的翻身下馬,守護在院門之外。
圓頂建築之下,身負重傷的龍澤,被安置在柔軟舒適的紅綢被子上,經過數日的戰鬥、逃跑、受傷,原本清秀的臉上佈滿了讓人心疼的疲憊。一位渾身籠罩在寬大黑色皮袍下的人,仔細觀察他的傷勢,人意。
他身上的內外傷共有十幾處,最嚴重的兩處,分別是傷及了心臟的左胸貫穿傷——被某種奇效藥物控制了傷情,可是在連日的奔波中又被重新撕裂。
其次是腹部的傷口,觸及內臟,造成的原因是聖使的聖光術。
屋子裡,點亮的油燈受到了某種壓抑,都同時劇烈的抖了下,火光明明欲滅,短暫的黑暗後,龍澤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消瘦的身體是年輕男子特有的健康,只不過這些傷口給他帶來的更多的是觸目驚心的恐怖。
黑色袖子下,一隻蔥白的玉手,輕輕的按到龍澤赤裸的身軀上,生怕弄疼了他一般。
手臂潔白無瑕,彷彿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般的純淨。那一對纖細又毫無雜質的手,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令人心寒。
但是每當指肚觸控到龍澤的胸膛、腹部,或者是大腿,它就立刻柔軟的像春天的小草,如此溫和,如此善解人意。
若不是那身寬大的過分的黑色斗篷,大多數的男人會鍾愛上這隻完美的手,將它當成是命運的眷顧和情人的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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