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文蘭月……”王默輕輕地,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這四個字。
女人嘴角忽地一咧,突然笑了起來。
王默靜靜地立在原地,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在放聲地笑,可卻什麼都聽不到。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一個身處在梨園的人,看著臺上的戲子演的栩栩如生,卻聽不到人家那幾句唱得有聲有色的詞兒……
彷彿缺了點什麼……
東文蘭月面掛著笑容,臉上的裂紋也在這一刻一併展開。她邁開了步子,一把通體泛白的刀斜在身側,無盡的刀意如同決堤的山洪向王默湧去。
王默看著對方來勢洶洶的刀意,心中忽然間暗歎了一口氣。因為當他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刀意時,便明白自己缺少的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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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他缺少了對刀的專注,一心一意的專注,心無旁貸的專注!
就在王默失神之際,那一把幾乎橫貫整條山路的刀到了!三尺的長刀在王默的眼中不斷放大,這把刀的勢彷彿有千鈞之重,幾乎讓他動彈不得,只是站著就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氣。
好強!王默心中一驚,雙眼眯著一條線,死死盯著迎面斬來的那把刀,整個世界在他眼中被放慢,他在看,看清這股洶湧刀勢後,那把刀的軌跡!
東文蘭月騰於半空,隻手持刀,向下方狠狠斬去。恐怖的力量幾乎要將此地撕碎,王默腳下的山路開始支離破碎,一圈又一圈的龜裂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這是兩人的初次交鋒,東文蘭月的刀自上而下,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幾乎壓得王默喘不上氣來。而王默自知無法硬撼此刀,便只能催動起更多的靈力將東文蘭月的刀勢順著己身,引入到腳底的大地中去。
王默雖非天境,卻堪比天境。這在帝國的歷史上絕無僅有,以地境修為,掌天境之力,他是這千年以來的第一個。
相比起王默的震撼,東文蘭月心中已滿是驚訝。雖然她在踏上前往藥王谷之路時,便已經有人告訴她一句話:“王默此子便如一座荒山,若不能一刀斬盡,山中之草便會迎春而生,開遍荒山漠土。”
此子,今日必除之!
東文蘭月眉頭一展,目光中滿是殺意。“啊!”只聽她大喝一聲,一片潔白無瑕的光突然炸開,磅礴的靈力瞬間湧入“月開”之中,化作了一道可斬斷天地聯絡的絕世刀氣。
而下方正在苦苦支撐的王默忽然心頭一顫,如面臨死亡般的戰慄感將他籠罩,天空閃耀的白光如同高懸的利刃,隨時都能要他萬劫不復!
要退!王默死死盯著上方,大口地喘氣。可是要怎麼退?退了之後呢?又該如何?此局已死,難生變數……
東文蘭月只是看了一眼王默,便拋下了心頭所有的雜念,除了……誅殺王默!
本就耀眼的白光再一次綻放,凌厲無比的刀意猛地炸開,颳起的勁風如同開刃的刀向四方湧起,在山路兩側的山林間留下密密麻麻的刀痕。
東文蘭月的刀斬下來了!力量也比之前更甚了幾分!
王默不甘,可無論他如何發力,始終是無法挪動腳步,整個人就好像被釘死在了原地一樣。腳底傳來的痛感是如此真實,握著刀柄的手也在不住地顫抖,虎口處溢位的鮮血漸漸滴在他的面頰上。
東文蘭月的刀越來越近,可時間像是放慢了無數倍。
王默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瞳孔中滿是白茫茫的一片,隱藏在白光深處黑暗逐漸點亮。這一刻,他只感覺全身發燙,熾熱的鮮血如同鑄爐中的火焰將他的身軀燒的通紅。
古老的血脈,向死而生!
王默的手在顫抖,刀如同甦醒一般,泛起一片寒光。
而在東文蘭月的眼中,卻只能看到王默猛地抬起頭顱,雙目赤紅地望向自己,再然後高舉起那把寒光凜冽的刀。
“這是?”她懵了,眼前的王默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原本微弱的氣息一下子暴漲,就像是冒著灰煙的鑄爐被人拉動了風箱,一時間烈焰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