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是不是……對我有一點……”方曜說話支支吾吾的。
“什麼?”
“就是,你是不是對我有點誤解啊?”方曜面帶苦笑。
“沒有吧。”林幽淡淡地回了一句。可不知為何,方曜卻感覺林幽說話時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異樣。
“是……有人和你說過我?”方曜小心地切入話題。
“你說青守嗎?”林幽繼續低頭,“他確實說過你不少壞話,不過我倒是願意信他。”
“林姑娘,你既然知道他說我的都是壞話,還信他作甚。”一提到青守,方曜就一臉憤懣,再然後就想到了那把傘。
“雖然他現在……嗯,身份是有些神秘,不過好歹也跟我練了兩年的星術,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我師弟。”林幽說,“而且,他現在還是認我這個師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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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曜聽完林幽的這一番話,嘴巴微張,剛想反駁,卻好像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於是,兩人便一同沉默了下來,只有淅瀝瀝的雨聲在耳畔迴盪。
雖然兩人都在搗藥,屋中的沉默氛圍倒不至於讓他們感到尷尬,可方曜卻有些不樂意了,因為他此行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來看看那麼簡單,他還要許多話要問呢。
“對了,林姑娘。”方曜忍不住了,“你可還記得我們在安豐城遇到的那位純子姑娘。”
“純子?”林幽手中的木衝子突然一頓,“有印象,怎麼了嗎?”
“那你應該也知道百花坊吧?”
“略知一二。”
“那你不感到奇怪嗎?”方曜裝出一種驚疑的語氣。
“奇怪什麼?”林幽也來了興致,這些江湖中的趣事最能讓她好奇。
方曜低頭沉吟,“雖然安豐城的那家名叫桂花坊,可據我們所知,純子姑娘乃出自百花坊。而百花坊的主家地處涼州,與豫州相隔千里之遙,她一人出現在安豐城本就奇怪,更何況安豐城內還發生了那些事情。”
林幽沉默著。
“純子姑娘的身份可能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或者說她並不僅僅只是百花坊的人。”方曜微微抬眼,話音頓了一頓,打量著林幽的臉色,“而且,與純子姑娘並非是一人前來。”
“那些怪物……”林幽低聲喃喃。
“嗯?”方曜沒聽清後面的話,“林姑娘,你方才說什麼?”
“沒什麼……”林幽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方曜皺了皺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搓在了一起,“這安豐城裡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我感覺那個老人家也不簡單……”
“老人家?”林幽猛地抬起頭,眼窩中瞳孔微縮,“什麼樣的老人家?”
方曜不言,垂眼盯著桌上的藥碾,似乎是在思索,又好像在等著什麼。
林幽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神情不由地淡了幾分,不動聲色地問,“方公子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我們不是一起遇到的嗎?”方曜忽然開口。
林幽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嘴唇微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曜停頓了片刻,隨即展顏一笑,“就是我們進城時遇到的那個老人家啊,還有那塊‘問天板’,林姑娘這麼快就忘記了啊?”
林幽微微一愣,眉宇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確實有些奇怪。”
方曜用力地研磨著藥材,“嗯,你也這樣覺得嗎,當時我看那老人家就有種心悸的感覺,不過好在他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林幽低語了一聲,總覺得後背生寒。
從油紙窗傳進來的雨聲迴盪在閣樓中,方曜低著頭默默地推拉著藥碾,而林幽手上雖然還在搗藥,可雙眸中卻是黯淡無光,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良久的沉默並沒有讓兩人感到尷尬,方曜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林幽臉色的變化讓他更加篤定,羊離蒼與林幽定是相識,而且這其中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只是,現在卻是不適合在多言了,因為林幽必定有所警覺,不會那麼輕易就將羊離蒼的事情說出來。
而林幽呢?她雖然感覺方曜話裡有話,可羊離蒼的事情畢竟茲事體大,再多聊下去很可能就會暴露……儘管林幽自己覺得羊離蒼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可從青守先前的態度來看,這個老人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