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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著眼睛,細細地感受了一番之後,突然開口衝著秦陌蘭大聲喊道:“郡主!你若再不走,便走不了了!侯爺還在等著你去救他呢!”
秦陌蘭一把掃開身上的溼葉,紅著眼睛看向胥騰,終究是不再猶豫。她衝著遠處那個長相堅毅的灰袍男子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彎腰拾起陷在枯葉堆裡的長劍,不捨地望了一眼,終於是轉身朝東邊繼續跑去。
胥騰單手撐著陌刀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秦陌蘭離去的灰色背影,心中突然一空,緊緊繃著的臉龐也不禁一鬆。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已是浮雲一般的往事。
那時的他不過只是一個官員府邸中門房的孩子,卑賤低微的他在那些公子小姐眼裡就是一隻骯髒的螻蟻,而就在某一天,他與秦九江相遇了。那時的秦九江貴為侯府嫡子,在帝都的上層中可以算得上是無數金銀財寶中的一顆明珠。
那是一個深夜,他悄悄溜出家門,想要去孟壇看一看白天靈脩論道時留下的痕跡,而就在孟壇不遠處一座高塔的院落內,他與秦九江相遇了。
他們第一次相遇時,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可卻一見如故,想談甚歡。那時的秦九江修煉略有所成,在同輩之中已是佼佼者的存在;而他卻從未吸納過一絲靈氣,與秦九江相比可謂是雲泥之別。但他在修煉之道上的領悟,卻是遠遠高於同齡之輩,就連當時的秦九江都為其言所動。
而他們的第二次見面卻是在刑部,他觸了律法,被判受刑入獄,甚至還連累了他的父親丟了飯碗,而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秦九江出現了,帶著侯府的侍衛硬生生地闖進了刑部的牢獄,將他提了出來。
自那之後,他便留在了秦九江的身邊,隨著秦九江一同修煉。而他在那片黑暗中見到秦九江的那一刻,便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一個他堅守了大半輩子的決定。
深院初遇知如故,一別已是獄中人。
幽牢再見,其恩深重,知命亦知遇。
回首一望,只記往事已成空,愚人尚在一夢中。
良久之後,秦陌蘭的身影已然徹底消失在雨霧中,而她的氣息也已經被漫天的雨水洗刷得一乾二淨。胥騰如雕塑般站了很久,而那兩名冥河的黑袍人也靜靜地站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你們不是來抓郡主的?”不多時,胥騰突然開口,然後緩緩轉身看向那兩名黑袍人,眼中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
“我們是來殺你的。”一名黑袍人淡淡地回道,手上已在不知何時握上了一把短刀。
“你們這麼做用意何在?”胥騰盯著他手中那把薄如蟬翼的短刀,心中已經暗暗知曉今日必定是凶多吉少。
“奉命行事罷了。”另一名黑袍人冷冷地回道。
“侯爺怎麼樣了?”胥騰低著頭,目光淡然無光,用手掌輕輕地擦拭著手中立在泥裡的陌刀,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鄴侯爺此刻應當已經被囚於院中,而且在他踏入雲塵城之前,侯爺必然是性命無憂。”
“他?是誰?”胥騰目光一凝,冷冷地看向前方。他的目光凌厲之極,彷彿在灰濛濛的雨幕撕開一條裂縫,駭人的殺意如尖刀穿過這條裂縫,直指前方。
“你無需知曉。”其中一名黑袍人冷笑一聲。
“總管大人問完了嗎?”另一名黑袍人似乎是不耐煩了,身體微微前傾,朝前輕輕地踏了一步,刀上的寒氣抵禦著撲面而來的刀意,竟在風雨中形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流。
“最後一個問題。”胥騰眉頭一皺,微微收斂了身上的刀意,沉聲問道:“郡主可會有性命之憂?”
“此處東行三百里,便是禹河盡頭,河畔有侯爺安排好的接應。逆水北上,不出三日便可抵達徐州,之後就會魚入大海,再難尋其蹤跡。”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們啊。”胥騰不由地感慨了一聲,緩緩抬起手中的陌刀,刀鋒所向直指前方,朗聲高喝道:“十九年前,我隨侯爺渡河南下。十九年裡,我手裡這把刀從未見血,很多人都只能看到它刀刃的鋒利,卻不曾見過它泣血的鋒芒。十九年後,大浪將至,我願用這七尺刀鋒為侯爺,為郡主,為秦家血脈斬出一道光來!一道向死而生、破而後立的光!”
“鄴府總管、地榜之士、侯爺伴讀,雲洲胥騰,請二位賜教!”
“冥河古族,津河周家周嚴蒼有一刀,請君試之。”
“冥河古族,津河蘇家蘇光明也有一刀,請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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