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釀。
不是施捨,是聘賢。
“明兒就閉店……”
秦娘子眼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抬眸一笑。
“楚大人,以後請你多多照顧了。”
楚奕微笑道:“好,我給你個地址,明天你就去那邊。”
“我先回去了,你今天可以先將酒肆的事情安置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來找我。”
“好!”
秦娘子等楚奕離開後,一個人怔怔坐在床榻邊。
此時,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衣裙被扯開的褶皺,那牡丹肚兜上殘留的掌溫,灼得自己心口發燙。
那是自丈夫戰死後,再無人觸碰過的禁區。
“哎……”
這位酒肆老闆娘不知想到了什麼,鬼使神差的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著微張的櫻唇,像是在回味什麼?
可‘寡婦’二字,卻又突然如枷鎖般勒進血肉,讓她猛的一回神,將險些溢位的嘆息又咽了回去。”
最後,她深呼一口氣,恢復正常,重新走到了大堂。
“今天這酒錢免了,以後這酒肆也不開了,老孃也不伺候你們了。”
眾人聞言,紛紛愕然,酒杯停在半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秦娘子。
“怎麼,老闆娘要被剛才的執金衛校尉拐走了?”
這些年,秦娘子一直守著‘老闆娘’的稱呼,如同守著墳前未熄的香灰。
可香灰終會冷,她卻在這聲‘老闆娘’裡,活成了一塊冷寂的牌位。
突然,她嫵媚一笑,道:“往後,誰再喊我老闆娘,老孃把他剁成八瓣醃了下酒!”
……
“就該將這個欺世盜名的大儒閹了!”
女帝收到顏惜嬌的訊息後,微微抬起下頜,冷笑一聲,眼底殺氣凜然。
“許正不是一直自稱是清流?呵呵,清的是人血!流的民膏!”
“納妾、佔地、剝削農戶,他哪一件沒幹?”
“就說他府上祠堂樑柱裡嵌的冤魂牌位,比太廟的香灰還要嗆人!!”
顏惜嬌自然也是看不起許大儒這般虛偽之人,又低聲問道:
“陛下,他畢竟年紀、身份擺在這裡,還有幾分聲望,現在被楚千戶捉進了詔獄,會有不少非議。”
“反正他今年都八十了,也沒幾天能活了,這次又近乎身敗名裂,估計氣壞了身子,不如讓他回去等死吧。”
“這樣,也省得再給楚千戶平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