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謝文宏眼中露出濃濃的輕蔑與嘲弄。
“鎮北侯,本官是文臣,自然要在朝堂上運籌帷幄,你身為武將,註定要為國家征戰沙場,豈可亂了規矩!”
“等到真要我等文臣上戰場,那還要你這個武將什麼用?”
他話鋒一轉,懶得再與這女蠻子糾纏,語帶輕蔑地揮了揮袖子。
“陛下,今天是個好日子,我等不如以‘邊塞’起頭,來一場行酒令。”
“說不上的人,就喝上一罈御酒,如何?”
他知道這位在北境威名顯赫的女蠻子,不通文墨,是個標準的粗鄙武夫。
看自己,如何讓她當眾出醜!
一時間,眾人紛紛附和,氣氛驟然熱烈了起來。
“如此盛宴,是該來一場行酒令助助興……”
女帝坐在御座上,鳳目微抬,淡淡開口。
“好!”
謝文宏聽到女帝應允,嘴角一挑,直勾勾的盯住林昭雪,說出了第一句酒詞。
“朔風捲旗裂帛聲,流川埋骨馬嘶鳴!”
登時,滿座文臣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句詞明面上在寫戰場壯烈,實則暗諷林昭雪父兄全軍戰死於流沙河的舊恥,字裡行間全是奚落與嘲弄。
不少謝氏官員,立馬稱讚了起來。
“好詞,謝司業不愧是國子監最具盛名的名士,這個詞寫的太好了。”
“鎮北侯,你覺得這詞如何啊?”
林昭雪雖不懂太多詩詞。
但她也聽得出,謝文宏這句詞中的譏諷之意。
她想到父兄為大景戰死沙場,如今卻淪為他人話裡的笑料,不禁指尖收緊,硬生生將鎏金盃身捏出幾道裂痕。
她抬起頭,冷冷掃了謝文宏一眼,聲線平靜卻透著寒意。
“好!詞!”
楚奕見林昭雪神色有異,又想到她以一己之力撐起偌大的邊疆防線,多少辛苦?
這般戰功赫赫的將軍,豈能被這群文臣用唇舌輕易折辱?!
御史中丞王琳也笑著說道:“這第二句詞,本官來接。”
“羌笛何須怨楊柳,血沃漠北草難生。”
這句詞的意思更加直白,直接當眾暗指林昭雪在北境殺戮過多,造下殺孽,極可能遭受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