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可以接受。”
“我可以接受‘數字生命’,我也可以接受‘靈魂移植’。”
“只要它真的實現了,我可以接受它的一切。”
“請讓我成為其中的一員吧?”
“我自幼跟著父親耳濡目染,生物方面的能力還可以的。”
“而且,我還能學習,我學習能力很快的。”
“如果還不行,我可以為這專案做任何事情。”
“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通馬桶……。”
“甚至,我願意做一個實驗體。”
“被提取者,被植入者都可以。”
“只要你們讓我看一眼,哪怕就看一眼。”
“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
伯蒂·布魯斯看著餘子風,眼裡冒著光。
他手舞足蹈,滿臉興奮,興奮到語無倫次卻又聲音萬分虔誠,虔誠到卑微,卑微到諂媚的那種。
如果要不是周圍這麼多人,估計他都能給餘子風跪下。
人天生會崇拜比自己更強的人或者事兒,尤其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之中比自己更強的人或者事兒。
布魯斯作為偉大生物施羅德的兒子,能夠當上一名也算傑出的科學家,當然少不了父親給的指導和庇護。
他的父親猶如一顆生物學中的大樹矗立在那裡。
而他只不過是在這棵樹的根莖上重新冒出來的一棵小樹苗。
但每個人又都是獨立的個體,作為一個偉人的兒子,想要向世人證明自己的價值反而變得更加困難。
就像大樹廕庇的樹苗更加難以生長。
如果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得以體現,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讓自己的樹冠高於原來的那棵蒼天大樹的樹冠。
也就是,做出比自己父親研究出“腦波語言”更偉大的成就。
這是布魯斯的一生所求。
想要在自己父親榮耀的光環裡走出去,只能夠成為另一個榮耀。
而想要在生物學上研究出比“腦電語言”還偉大的成就談何容易。
甚至在很多年裡,布魯斯都想不出有什麼生物成就能比“腦波語言”還要偉大。
連個思考的方向都沒有。
那時布魯斯剛剛30多歲,正是一個科學家知識理論紮實,實驗經驗豐富,身體精力旺盛,可以找到一個研究方向大展宏圖的年紀。
但布魯斯卻遲遲沒有找到那樣一個令他滿意,甘願為之奮鬥終生的研究方向。
雖然稀裡糊塗地也取得了一些別的年輕人眼中已經算是了不起的研究成果,但他可是施羅德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