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帶著他的老婆和孩子。”
“還有一瓶三十年的茅臺酒。”
“雖然那天已經不是除夕,我們叫阿雲搞了一桌子的年夜飯,那是其樂融融一天。”
江重陽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知道是因為真的頭痛,還是內心有憤恨的情緒。
江重陽驚奇地發現一個事實,即便自己沒有了腦機扣,在不適用“雲端記憶”的情況之下,自己依然能夠將和餘青山這兩次見面的場景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那一桌子年夜飯規格的菜。
尤其是那道“蒸炸藕盒”實在是太過好吃。
那是將炸藕盒每個切成四瓣,放在一個外面有大紅公雞的碗裡,放在籠屜裡蒸一邊,然後均勻地淋上香醋,再放點香菜作為點綴。
是漢東省和北河省、南河省交界地界對傳統“蒸八大碗”中其中一道菜改良。
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吃起來,那被蒸過的軟香外衣帶著醋的酸味,裡面是藕的清脆植物清香,而裡面是肉餡與大蔥還有十三香香料糅合在一起的味道。
那層層疊疊的不同香味,綻放在舌尖的味蕾之上,就像黑暗的口腔裡燃起了五彩斑斕的煙花。
那是大夏傳統年的味道,也是一代一代勞動人民從艱苦痠痛中一步一步走向香甜勝利的味道。
江重陽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奶奶曾經親手給他做過這道菜。
那時候的奶奶已經一百零八歲。
雖然阿雲系統做出來的口味比她做的還要好吃。
但過年的時候給孩子做菜,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她總是講她小時候的故事。
那時候,還都是家家自己做飯,每家飯都做得口味盡不相同的時候。
過年時,大人們會支起油鍋,炸各種好吃的。
小孩子們總喜歡圍在一旁,等待著第一批出鍋的炸食。
品嚐那第一口的美味。
尤其是炸藕盒,那是一道年年都要有的硬菜。
過年之前吃炸的。
過年之後吃蒸的。
……
對江重陽來說,“蒸炸藕盒”算是唯一一道有故事的菜。
因為那是他對奶奶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