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陽沒有當場“道心破碎”直接現場奔潰,已經體現出一個科學家該有的“大心臟”了。
更何況,他還依舊選擇順著自己原先的思路將這些推理給大家講完。
但人不是ai,永遠無法對事物做到絕對的客觀。
江重陽知道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就堅信一條假設是正確的這件事很不科學。
但科學家不會沉迷於科學界已經證明過的東西。
就像沒人喜歡吃別人已經咀嚼過的甘蔗一樣。
江重陽自然也是非常希望自己一直心心念唸的“世界遊戲論”能夠有一個完美無瑕的論證,讓所有科學家都啞口無言的那種。
但如今,“劉大雄的消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刀斬斷了他積累二十多的證據鏈,還順帶著捅在了他的心窩上。
江重陽其實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而這時候,陳東洲竟然拍桌子對著自己破口大罵。
心裡自然是委屈且憤怒。
“陳警務長,你要是覺得我們這些科學家沒用,乾脆我們散會得了,或許你也可以選擇神學,反正待你看來都一樣嗎。”江重陽直接嗆了回去。
他早就感覺到,陳東洲一直都在用蔑視的眼神在看他們,總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這當然讓他們這些科學家心裡也很不爽。
不爽是相互的。
……
陳東洲幾天沒閤眼,自然脾氣爆得很。
“是你小子當初說材料太少,要是能看見消失過程就好了,可看見了消失過程你他娘又給你整不會了?”
“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這些人是從我們這消失了進入了另外一個地方,還是直接就化成那灘水死了?”
“他們是消失還是死亡?”
陳東洲怒道。
江重陽仔細想了想陳東洲的這個問題:“我認為60是消失,40是死亡,一是因為我們無法找到一種方式讓人呈現這種死亡狀態,二是因為即便是遊戲被刪號也有恢復的可能。”
“畢竟現在資料還是太少,無法做更多的分析。”
其他科學家也是紛紛點頭,同意江重陽的說法。
“好!我去給你們找新資料。”
陳東洲說著,在椅子上站起來,將放在桌上的警帽重新鄭重地戴在頭上,大踏步走出了會議室。
有種在生氣中棄會的意思。
眾科學家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李耀文待陳東洲走遠之後,重新主持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