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單單是這梳頭髮,黎嫿便已經在那裡做了有半個多時辰,頭髮被那些丫鬟們擺弄的很舒服,只不過時間有點長,黎嫿便有些困了,眼皮不聽話的往下去了。
這時候房間裡進來了人都不知道,門口的丫鬟剛想要出聲便被霽寒宵止住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便走進了黎嫿的房間,看著背對著自己面著鏡子端坐在哪裡的女人,霽寒宵有向前走了幾步,可是當走到黎嫿身邊時想要嚇他一跳時才發現,這女人原來是睡著了,霽寒宵這便不能嚇唬他了,自己也不忍心的。
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心大,平日裡嗜睡也就罷了,這時候夜裡也就要隨自己入宮赴宴了,還是要睡一會兒,難道是怕自己在宴會上困了不成。
霽寒宵想著便笑了起來,一不小心沒有控制好,便笑出了聲音,黎嫿聽了聲音,一下子從迷迷糊糊的夢裡驚醒,一抬眼便看到了面前的霽寒宵。
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識相的退了出去,霽寒宵心想,她們得賞。
黎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說到:“你,你怎麼來了。”
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
“送來的面紗喜歡麼?”霽寒宵順手拿起梳妝檯上自己剛剛命人送來的面紗。
“還不錯。”黎嫿看著霽寒宵手裡拿著的白色面紗,黎嫿很喜歡素淨淡雅的東西,恰巧霽寒宵就猜中了這一點。
霽寒宵伸手輕輕的給她戴上了面紗。
“從姑蘇半月樓時,便覺得你帶著面紗就已經極美了,如今覺得,不及你摘下來時的十分之一。”霽寒宵這嘴夸人的時候,可能都是不用提前想詞的吧。
黎嫿笑了。
那面紗也不是遮擋的徹底,就是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黎嫿的模樣,就是那樣隱約卻還捕捉不到的美麗。
黎嫿被誇讚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紅了臉說到:“哪有那麼誇張。”
黎嫿拌作男兒身的時候常有人說他這麼好看的模樣,不去做個女子了,那時候黎嫿就常常的在心裡偷笑,自己本來就是個女子,長得俊俏也是要感謝父母了。
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生身父母的模樣,也是慚愧,做了不孝女。
黎嫿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霽寒宵的便手不老實的放在了自己腰間。
“你,放手。”黎嫿推開了霽寒宵的手。
“十三。”霽寒宵乖乖的收回了手。
“嗯?”黎嫿也沒有惱他,總是覺得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好像很熟悉,不知道實在多久之前曾經經歷過,或者是在不知哪一夜的夢裡黎嫿好像夢見過,她與霽寒宵。
可是黎嫿確實不曾記得自己與他走過這樣的生活片段。
霽寒宵瞧著黎嫿的眉毛還未畫好,便拿起了筆,扶著黎嫿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