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璞思來想去,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月至中天也沒有入睡。
到了後半夜,酆璞終於受不住了,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穿上便於行動的黑色常服,出了侯府。
到驛館的時候姜鬱也沒有睡覺,隨著離開南陵的日子越來越近,每日裡前來暗殺姜鬱的殺手死士也越來越多。
姜鬱先前剛應付完一波死士,血蠱又有些蠢蠢欲動,便在侍衛居住的地方跟那一個僅剩的活口玩了一會兒。
那死士之前就受了傷,被姜鬱這麼一折騰,沒半個時辰就翹辮子了。
酆璞來的時候,便看到外間那幾個噤若寒蟬,面上帶著懼色的侍衛,“天朔皇呢?”
“陛下在淨手。”
聞著空氣裡還未散盡的淡淡血腥味,酆璞嘴角抽了抽,肯定又在審問犯人了。
說話間,姜鬱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
酆璞動了動唇瓣,總不能說他是因為她睡不著覺,所以才來的吧?
“閒來無事,便來瞧瞧。”
姜鬱不著痕跡的略過酆璞下眼瞼處淡淡的青色,慢吞吞哦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哦”,酆璞覺得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全被姜鬱給看了個透。
酆璞捏了捏指骨,裝作沒看到姜鬱的目光所投方向,“去你房間?”
姜鬱知道酆璞大概是有事要說,用巾帕擦了擦手,便和他一道回了房間。
“想說什麼?”姜鬱見酆璞光坐這兒喝茶也不說話,還時不時偷看她,最後實在沒忍住,問酆璞道。
酆璞放下茶盞,輕咳兩聲,“你要回去了,朕怎麼辦?”
姜鬱眨了眨眼,“今晚換回來?”
酆璞捕捉到其中的關鍵,眼神一動,“你是說可以換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