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靈君是娘子自己,娘子前世的記憶而已”曲澤笙看出了她的憂慮不安,有些記憶註定會重啟,包括那些他不想娘子知道的。
“你是不是需要回去了,”趙聆月很想說自己心裡的話,但是似乎很傷情,所以想,讓他走了,自己就不要再說那話。
“不要”曲澤笙仰面躺在趙聆月的臥榻上,趙聆月朝裡面挪了挪位置。整理下思緒。
“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並不喜歡你”一段用來交換的感情,談什麼情深義重,自己本身哪怕有一點喜歡她,上次藏宗大戰後,也被他給徹底的消磨殆盡了,哪一點喜歡,變成了對自己尊嚴的侮辱,變成了對師徒之情的踐踏,變成了對哺育族人的反叛,是他讓自己變的不仁不義不孝不悌。可最終,她的命,由他不由己。
“不過,如果你要悔婚,我現在就去殺了司空錦心。”曲澤笙冷冷的說道,他合上眼睛,沒有任何的表情。趙聆月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由於山上溫度比較底,她的臉上泛著煞白的光。“早點休息,無論你怎麼想,你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曲澤笙起身走下床榻“你的斗篷……”趙聆月看到他走了,果斷的鑽進了被子裡,稍微有點安全感的她,一隻雪白如蓮藕的胳膊楊在半空中。
“不用”曲澤笙看都沒有看一眼,不想再說什麼了。他心裡只剩下趙聆月那句我並不喜歡你。緊握的拳頭,始終不忍心朝他砸去。他如來時的模樣,一陣青煙而去。
趙聆月不再講話,她假裝自己睡著了,但願人長久便好。他的深情,很奇怪,這份幸福總覺得不屬於自己,不真實的像竊取而來一般。
只有懷裡的護心玉,觸手可溫,一切顯得那麼的真實。
天空依然湛藍,飛鳥鳴禽,仙氣嫋嫋,藏宗乃龍氣洩露之所在。
“月兒,你沒睡好?”司空明淺笑,湖藍色外衣在風中蹁躚,他的人生,除了作弄趙聆月,果然看不出有什麼別的愛好。
滿樹桃花飄過水麵,落在溫熱的池水中,飄落在趙聆月的皙白的腳背上。
“大師兄早……你昨天沒聽到什麼異常吧?”趙聆月一邊拿著蓮蓬掰著蓮子,一邊把自己的小腳丫放在溫泉池子裡,的虧了這處溫泉,她在能在寒冷的天氣中感受道如沐春風的暖意。
趙聆月心虛的問道,司空明完全沒有反應,“師父打算出發去望天涯了,你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這麼快?”趙聆月有點詫異,起身顧不得擦洗腳丫子上面的水珠,踏空而去。
“師父還不是為了你操碎了心。擔心夜長夢多,容易生出變故,預定明日後啟程。……月兒……你幹嘛去……”司空錦正在自說自話間突然閉了嘴巴,轉身根本找不見師妹的身影了。他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師妹去找師父去了。
“師父……”趙聆月看到司空錦心站在大殿的廊下。覺得有點突兀。他依然是俊秀非凡,一品人才。明日,自己就壓入鬼界了,師父不想看到自己離開的模樣麼?
“師父命人燉了補湯,你先喝下。”司空錦心指了下大殿內幽光閃閃的玉碗,如果說有什麼放不下的,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小徒兒了,而她還像個孩子一般的調皮。
“師父,月兒不餓,只是師父,咱們大殿為什麼只有牌匾沒有名字呢?”趙聆月最怕喝藥,特別是師父給自己預備的補藥,那一碗不是苦的自己死去活來的。所以深惡痛絕,但在師父面前她終究不敢放肆,所以小心翼翼的賣萌耍乖拒絕。
“先喝了補藥。月兒喜歡的話,給題上就好。”司空錦不容分說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進無力,將一碗烏漆墨黑的湯藥給趙聆月灌了下去。他一直沒有任何的表情,感覺他們聊得一直是牌匾題字的事情,結果自己就被活生生的慣了一碗黑乎乎的粘稠的東西。
“可以嗎?……好苦好苦……師父……”這藥的苦味完全被一股清香掩飾住了,入口根本不覺得苦澀。趙聆月皺眉喊了一聲師父,嬌嗔的小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司空錦心頷首“喜歡什麼寫什麼就好”,趙聆月高興的差點叫了起來。司空錦心凝視著趙聆月的背影,眼神變得越來越深邃,如果可以為你抵擋這一世的風雨飄搖,多好。
“月兒,你字寫的真醜”司空明一臉的不滿,他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師父捏著月兒的嘴巴灌藥,這對於司空見慣的司空明,完全不是什麼新鮮事,這樣的場景自己最好隱身。
“醜?你認識我寫的什麼?”趙聆月歪著頭,盯著自己寫出來的牌匾,問端著牌匾的司空明。
“就是,小姐寫的字很好”婉心撅著小嘴道,今天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服,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得。
“紫宸殿。不過是鳥篆而已。”司空明終於可以揚起自己高傲的頭顱了,我的謙虛並不是月兒你鄙視的物件,我怎麼就不認識字了,這三個字我不是認識麼,真的揚眉吐氣就是這樣。
“你才是鳥,你罵人,懂不懂什麼是篆字。哼”趙聆月寫的牌匾中中的宸字,跳出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寫了紫宸殿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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