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只有十四歲。
而今他已經七十八歲，卻依舊少時的模樣，就和她一樣，這麼多年依舊沒有變。
藍無季跟在葉香羅的身後，看著她的側臉，看著青風拂過她的秀髮，看著一根青絲從她臉龐滑過落在他的手中，看著那根青絲從他揚起的右手向後飄去……
其實這樣也很好。
……………………
一輛馬車從山頂朝著黑水河緩緩而行，馬車兩旁分別站著兩個老者，他們都罩在黑色的長袍中，長袍上各自飄著一朵紅色火焰，一朵白色的雪花。
“魔主，藍無季已經找到公主了。他們快要度過黑龍潭了。”
“黑龍潭，黑龍呢？”馬車中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黑龍未現。”
“讓他保護好香羅。”
只是一息之間，馬車已經來到了黑水河邊。
馬車沒有停下，繼續向前。
“咔……”
馬蹄下面，水面上一道寒冰迅速朝四周蔓延。
頃刻之間，馬車下的黑水河已經凍結在一起。一條寒冰大道向對岸延伸。
有妖獸躍起想要偷襲馬車，還未接近，一道火焰從天而降，那隻妖獸被烤熟，落向冰面。剛接觸到寒冰，便被凍結在一起，被河風一吹，化作粉末飄散在空氣中。
“付師兄的寒冰術已經達到了天命？”
“洛師弟的烈焰術不是也達到了天命？”他們的身前，大風起兮，消散在空氣中粉末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猛地聚攏在一起，變成一具烤熟的妖獸……
“恭喜魔主八品大圓滿。”
看著一頭栽進河水中迅速逃遁的妖獸，兩人沒有再說話，緊跟著馬車。
身後的河水中，那隻妖獸的身體突然碎裂，又化作了粉末。
這些年一直被他壓的死死的，本以為已經觸控到了天命的門檻，應該離他不遠，但是沒有想到他已至大圓滿境界。
上三品的境界，那是一品一世界，一階一個天。二人的心都沉到了底：距離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遠。
“這次如果找到了空間鑰匙，我就放你們離去。”車廂裡傳來那個低沉的聲音，“不記得你們跟在我身邊有多久了？”
“三百四十六年。”付老頭說道。
“你倒是記得清楚？”洛老頭冷哼一聲。
“當年若不是遇到魔主，只怕我已經死了。”
“當年若不是遇見你們，只怕我也已經死了。”馬車裡的那個聲音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這是一輩子的緣分。”付老頭接著說道。
“……”車廂裡的人沒有說話，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整個世界只剩下馬車前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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