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慈悲心收起來，這裡都是非常人，沒有誰值得可憐！”柳長生望了柳紅葉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進入罪域彷彿早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只是看著從四周蜂擁而至的人群，柳紅葉皺起了眉頭：“難道將他們全部殺了？”
“不用，只需將他們殺的怕了，自然就知難而退！”柳長生冷笑一聲，向前邁出一步，一捧鮮血如同煙花般從半空撒下，再抬步，一具屍體掉落下來，順著石階一路滾下……
他冰冷的目光不帶任何情感，彷彿被他殺掉的那些人只是螻蟻而已。
不錯，只是螻蟻而已。
罪域中的所有人都只是螻蟻而已。
今天就讓他們感受什麼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鬣狗在柳長生的四周化作了一道劍網，無情地收割著那些撞進“漁網”的“小魚”，奏響了一曲令人心潮澎湃的劍與血的詩歌。
柳紅葉也抽出了十方劍。她不求殺人，自求自保！哪怕他們都該死，但是他們畢竟是人不是畜生。
她的內心掙扎著。
二人一步一步從山巔往下走，柳長生走了多少步便殺了多少人。
待二人走到山腳時，那裡已經鋪了一層死屍，鮮血一地宛若小溪朝低窪處流去。
如此屍山血海，柳紅葉還是第一次見。胃一陣翻湧，她扶著劍大口嘔吐起來。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個如春風和煦的人居然也如此狠辣。
他還是柳長生？他還是她的先生？
“你還是不知道在這裡殺人的好處！”
柳長生的白衫依舊潔淨如雪。
儘管他一路儘可能地照顧著柳紅葉，但是她依舊顯得有些狼狽。
在這裡，知命境的她很弱。
“罪域是一個奇異的世界。這裡天地真元雖然充盈，但是有限。被人吸收了，就無從補充。就像一杯水，喝掉了就沒有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因為被喝掉的‘水’只是從杯子裡轉移到了肚子裡。所以只要剖開肚子，裡面的‘水’就會流淌出來。”
柳長生再次笑著看著柳紅葉說道：“我這樣說，你明白了？”
柳紅葉豈有不明白之理，只是這樣也太殘忍了，這是逼著人殺人啊！
“更神奇的是，誰剖開的肚子，裡面的‘水’就歸誰所有，儘管只有其中的萬分之一，但是依舊勝過苦修數年。你有沒有感覺修為在上漲?”柳長生的笑意更濃了。
“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柳紅葉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她能感覺自身修為快突破知命了。
“是啊！如果你不吃掉他們，他們就會吃掉你！”柳長生大笑起來，“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啊！”
“哇！”
柳紅葉扶著劍，彎下腰，嘔吐起來。她感覺自己真的在吃人，真的吃了人。
“只是先生，你為什麼要帶紅葉來如此殘忍的地方啊！”
“修煉之路逆天而上，如果沒有一顆強硬的心，哪怕你天賦再高，也不能走到終點。先生希望你即使走不到終點，但至少也能比別人走得更遠一點。”
柳紅葉沉默了，柳紅葉迷茫了；
這就是自己修煉的最終目的：踩在他人的身上，爬到沒有人的山巔？
只是這樣，難道不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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