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記憶全缺失,剛下地一天天被人管著管那,念之唯一的愛好就是坐在海邊的礁石上聽海浪聲。
日復一日,她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簡單的運動並未太大問題,按照常理她以為自己還需要個十天半月,誰知道自己身體恢復的比她想象的快。
直到這天連眼睛的線都拆了,紗布取下的時候,她盡力睜眼,奈何入目的皆是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她試著摸索上自己的雙眼,眼皮完好,眼下的東西似乎也都存在,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有種錯覺,好像自己的眼珠曾經被什麼人給硬生生的挖走過。
而這樣的感覺在拆掉眼睛的紗布之後越來越明顯。
三天後的早上,她愣愣的睜開眼,黑色的世界裡開始有了一片微弱的光亮,像是日出太陽剛剛升起時候的微光,一點一點擴散開來。
耳畔還能聽見大海的海浪聲,只是比平常聽的更加急促一些,似乎是在一個水流湍急之地。
有哭聲?
混雜在海浪聲中那哭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若非念之這幾日常常聽海,她恐怕都聽不出其中細微的差別。
是誰?
那片微光像是察覺到了念之的想法,帶著念之靠近海邊,靠近哭聲的源頭。
好像是個孩子。
念之皺了皺眉,一個孩子專門跑到大海旁邊哭泣,看他的模樣似乎壓制著聲音,像是害怕他的哭聲被外人聽見。
被別人欺負了?
念之默默的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耳畔傳來照顧她的那個女孩的聲音,念之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身後的景色一片黑暗,再回頭時,眼前的微光也盡數消失。
“喂,你慢點,危險!”
女孩似乎從很遠的地方賓士而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上前拉過沐希,一把將她往後帶退了好幾步。
直到這時,念之才發現她剛剛似乎是走到了海水之中,小腿肚冰涼的觸感提醒念之那海水已經淹沒到念之的半截腿,若是再往前,或者說那女孩再晚來一些,等找到她的時候她估計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怎麼會這樣?她剛剛不過是看見眼前有一點光亮,光亮裡有海浪聲和孩子的哭聲,然後她跟隨那個光亮走了過去而已,怎麼會進入到海水中?
念之迷茫的朝女孩所在的方位看了過去,眨了眨眼,確定自己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依舊看不見任何東西,彷彿剛才睜眼所瞧見的光亮是她的錯覺。
錯覺到一切看起來真實的不像話。
“你剛剛,是看見了什麼?”
醫仙晨風逸匆匆趕來,看了眼念之的遭遇像是想到了什麼,將念之扶回房間之後,便將女孩打發走,旋即拉來了一把椅子安靜的坐在唸之對面,看著她的雙眼。
“你知道?”
失去了光明和記憶,在這個陌生的小漁村,雖然不知道晨風逸為什麼要隱瞞許多事,為什麼明明知道卻不告訴她偏要她自己想起來,但是在這種未知情況發生的條件下,念之一個想到的還是晨風逸。
“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話音一出口,念之驚訝的發現自己眼前的微光再度出現,那一聲對著晨風逸宣洩的不滿卻是讓那位在海邊哭泣的男孩聽了個正著。
那男孩似乎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會有人,甚至還是個漂亮的美女姐姐,可惜這位姐姐的眼睛卻是看不見。
“姐姐?”男孩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胡亂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清咳幾聲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到你的,我,我這就走。”
走?
他要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