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走廊裡,突然傳來晚上十點的鐘聲,洛月白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慘白的笑容,無比滲人,如同褪下白日的偽裝,顯露出真實的自己。
“今晚已經沒有其他安排了吧。”
“沒有了,不過明早六點……”
“夠了,那我們走吧。”
雲津不由得在心底默默祈禱。
……
這是屬離被羈押在這間囚籠裡的第二天,而他已經開始熟悉這種生活。兩天前的傍晚,他去了從前和雲津他們經常一起前往的那個隱秘峽谷,在意外遇到雲津的同時,被更加意外地抓捕。
參與這項行動的不僅有二十多名裝配著蒸汽加壓重機槍的暴風突擊隊士兵,還有另外三個戰鬥型的皇家通靈師:“縛影之通靈師”維均,“召命之通靈師”托馬斯·潘恩,“紅蓮之通靈師”維爾弗雷多·帕累託。
就像是屬離熟悉他們一樣,他們也同樣熟悉屬離的戰鬥風格,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們都屬於洛月白的心腹,所以最終屬離沒有反抗,也沒有試圖逃脫,而是老老實實被他們關入這間沒有窗戶的牢房。
“縛影之通靈師”維均,他的能力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剝奪一個生物的感官,而他並沒有在押送屬離的時候吝於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現在屬離除了知道這間牢房內部的構造之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這是一間通體由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方形房間,除了一扇由厚重的橡木板製成的狹窄小門之外,沒有其他出口。不管是誰佈置了這個房間,都很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金屬製品排除在外,屬離甚至試著隔著厚厚一層的石壁去感應房間之外存在的金屬,卻依然一無所獲,甚至連每天透過木門上面鑿出的那一個小口送進來的餐具,也清一色都是木質。
最後屬離頹然地發現,除非自己再次能夠藉助晶體的力量,不然憑藉自己的力量,他恐怕很難強行逃出來。但是就目前來看,除非碰到什麼事情讓晶體能夠主動和他進行“交易”,否則屬離根本無法借用它的力量。
而且直到現在為止,不管是當初抓住他的雲津,還是作為幕後主使的洛月白,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和他進一步交流的意向。
厚重的石牆既擋住了光亮,也擋住了來自外界的聲響,甚至連送餐視窗也是分為兩層,不讓屬離見到任何外界的情況,除了隨著飯盆遞進來的蠟燭之外,他見不到任何光亮。
從某種意味上講,這就是一個與世界隔絕的空間,沒有光亮,沒有交流,現在就算是聆聽排風扇工作時發出的聲響,對於屬離而言也是一種享受。
在這樣的房間裡,屬離不認為自己可以支撐過一個星期,所以他覺得洛月白也不可能把他關在這裡超過這個時間:就算是她把兩人之間曾經的交情忘得一乾二淨,洛月白也需要屬離神志清晰把關於那次地下探險的事情交代清楚。
而在此之前,屬離只好把這當成是一次難得的靜修,在前幾個月的時間內,他從來沒有享受到一絲一毫的休憩,因為戰鬥而留下的傷口也來不及癒合。
但是每當他望向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來自全身的酸癢痛感,如同浪潮一般一波一波侵蝕自己的意志,一個問題浮現在他腦海:
還剩下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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